季听扬眉:“就为这点事?”

“这点事还不够?”申屠川反问。

季听轻嗤一声:“申屠川,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起来。”

“若是不计较,殿下这会儿说不定就在他屋里歇下了。”申屠川提起此事就有些郁闷,虽然用这次受伤换了她三年不添侍夫的承诺,可家里却还有那么几个,叫他总是如鲠在喉。

季听斜了他一眼:“我有自己的厢房,不会留在他那里。”

“天生已经不早了,殿下既然来了,就别惦记自己的厢房了,不如就留在我这里吧,”申屠川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若是殿下执意要走,那我也没办法拦着,但我若是突然生了毛病,怕还是要吵扰殿下。”

“你威胁我?”季听眯起眼睛。

申屠川十分平静:“不是,是恳求。”

季听一顿。

“殿下这两日不在,我一个人在郊县举目无亲,后背又疼得厉害,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如今殿下回来了,我就想让殿下陪陪我。”申屠川声音淡然,说出的话却是可怜。

季听沉默片刻,略微别扭道:“想让我留下就好好劝,诉什么苦啊。”

说着话她便脱了鞋袜,直接翻身到他里头去了,躺下前还不忘看看他起红疹的地方,见已经不如第一次看时红肿,便放心不少:“大夫再来换药,就告诉他们不必包扎,直接将布虚盖在伤口上便可,你又不是三岁孩童,也不打算下床,稍微遮一下别弄脏就行。”

“明日大夫就会来换药,不如殿下帮我说吧。”申屠川温声道。

季听想了想答应了,接着在他身侧闭上眼睛:“睡吧,若是哪里不舒服,就直接叫醒我,不必顾虑太多。”

“是,殿下。”

外头的风不断往屋里过,将桌上灯烛都吹熄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屋里的人也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川突然问:“咱们还要在郊县多久?”

“再有两日,皇上就会派人来请。”季听含糊道,显然是已经困了。

申屠川垂眸:“我这伤到时差不多也能挪动了,殿下要记得带我走,别留我一个人。”

“你且安心养着吧,咱们还得几日才会离开。”季听翻个身险些碰到他,又赶紧挪到床里去了。

申屠川斟酌片刻,明白她的意思后放松下来,也跟着安然入眠。

翌日一早,皇宫御书房。

“放肆!他们都放肆!”季闻额角青筋直露,猛地将桌上奏折都扫到了地上。

李全吓了一跳,急忙跪下哀求:“皇上息怒!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