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跑到近前,看到这么多的尖锐之物,吓得咴咴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坐在马背上的中年人,控制不住身形,仰面摔了下去。

一名侍卫箭步上前,一把死死抓住马匹的缰绳,将有些受惊的马儿安抚下来,另有两名侍卫跨步上前,用长矛逼住中年人,沉声喝道:“什么人?”

中年人躺在地上,急声说道:“在下……在下张夺,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向大司空禀报!”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继续用长矛逼住中年人,另一人则在他的身上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武器,这才对同伴点下头。

这两名侍卫把中年人从地上拉起,其中一人走到吴汉近前,于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司马,此人名叫张夺,说是有要事向大司空禀报。”

吴汉不动声色地看眼身旁的宋弘,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说道:“带上他,回府!”

“且慢!”吴汉刚要把人带走,宋弘跨前一步,拦住吴汉,说道:“大司马,我刚刚好像听见,那人是要见我!”

吴汉看了宋弘一眼,挥手说道:“大司空听错了!”

“哈?”宋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吴汉这是当着自己的面在睁眼说瞎话吗?军兵向吴汉禀报时,虽然是向吴汉耳语,但他离得这么近,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宋弘气恼,继续阻拦吴汉,急声说道:“大司马,你不能……”

他话都没说完,吴汉烦躁的一挥手,把宋弘横推出去好远。

他向宋弘拱了拱手,说道:“大司空,在下有要务在身,告辞!”说完,也不等宋弘回话,吴汉转身坐进马车里。

那个名叫张夺的中年人,则被两名侍卫推上另一辆马车。

宋弘见状,脸色难看至极,气得浑身直哆嗦,对方明明说有事要向自己禀报,结果现在却被吴汉给掳走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时此刻,宋弘也没心思再去城外的庄子散心了,他带上家人,打道回府,同时命令手下的心腹,跟上吴汉的马车,看他要去哪。

然后他又另找心腹,去调查这个张夺究竟是何许人也。

宋弘的属下,办事效率倒挺高的,当天就查清楚了,张夺是洛阳的粮商,和宋弘见过面,有过一次接触,只不过宋弘早已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听张夺的家人说,他在一个月前,去上党郡收购粮食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宋弘听闻手下人的禀报,眉头紧锁,张夺去上党郡收购粮食,怎么现在他一个人跑回来了,还说有紧急的事情要向自己禀报,难道,上党郡出事了?

想到这里,宋弘不由得一阵心跳加速,他看向身旁的管事,问道:“去大司马府打探的人,可有回来?”

管事躬身说道:“大人,已有人回来禀报,说……大司马府没有动静。”

“那个张夺,没有被放出来?”“没有!”“吴汉没有出府?”“没有!”

宋弘皱着眉头,揉着下巴,沉思不语。

依照他的判断,上党郡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但人被吴汉带进了大司马府,可大司马府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