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怕太心急会被他看出破绽,只好闷闷的应了一声,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岳临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睁就是一夜。

第二天一早,陶语早早就醒了,看到岳临泽还在睡,忙把他叫醒:“该做准备了。”

岳临泽醒了会儿神,沉默的跟着起来了,配合的做催眠前的每一个流程,乖得简直不像是督主大人。陶语虽然心里没底,但见他这么听话还是松了口气。

陶语在岳临泽做完全部检查回到病房时,握住他的手道:“你要信任我,知道吗?”

“嗯。”岳临泽应了一声。

陶语笑笑,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脸,正要转身去拿东西时,却被岳临泽拉住,她疑惑的回头,就看到岳临泽眼神清明的问:“你会跟我走吧?”

“……我都说几遍了,当然会跟你走,”陶语讪讪一笑,总觉得他看出了什么,却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看过没,你是魂穿,我是身穿,咱俩流程不一样,等我把你送回去,我就跟过去了,你好好躺着,放松心情配合我好吗?”

岳临泽静静的看着她,半晌道:“那好,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尽管知道成功后副人格会和主人格融合,到时候他们依然是happy endg,可是在面对他这个眼神时,陶语还是为之一颤。

她逃避一样走出了房间,岳临泽看着她有些凌乱的步伐,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幅度。

她不会跟自己走的,岳临泽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件事。

如果他有可以一辈子霸占这具身体的能力,那他一定不会离开这里,哪怕她不喜欢,也要和她耗上一辈子,逼迫她此生和自己白首。

可惜他不行,从来这里开始,他就一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不断在消散,最近更是没有办法支配身体,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次醒来都十分困难,如果再留在这里,恐怕要不了几天,自己就会在某一次睡着后再也醒不过来。

这些只是他的直觉,但心里仍然存了一份希冀,直到昨夜又一次昏迷,陶语亲口告诉他不能再留下,他才明白,自己必须要走了,哪怕不能带走陶语。

他并非贪生怕死,只是习惯性权衡利弊,人只要活着便有无限的可能,可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够让陶语爱上他,如果在这里消耗到死,定然会惹了她的厌烦,还不如留一条命回去,等她哪日在这里呆得无味了,或者有了什么事过不下去,便可以去寻他,他只要活着一天,便是她在这世上最大的依仗。

又或者,他回去养好身体,再召集术士想办法来到这里,把人给抢回去。总之比死了的好。

岳临泽安静的坐在那里,用无形的屏障将他和这个世界隔开,直到门口传来动静,他才看了过去。

不是陶语,是一个怯生生的年轻人,敲门进来后没看到陶语疑惑一瞬:“您好,请问陶医生呢?”

“有事?”岳临泽沉声问,目光落在了他手中厚厚的资料上。

年轻人道:“我来给陶医生送病例,请问您知道她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