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了,”骆湛含糊带过,“今年才记起来些,应该是被绑架过。过程多数不太记得,最近总能零零碎碎地想起来。”

蓝景谦没忘记他们的话题是从哪儿开始的,他下意识看向后备箱。视线在冷冰冰的金属盖子上停驻几秒后,蓝景谦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皱起眉:“抱歉,我不知道你有过这种情况。”

骆湛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状态,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听见蓝景谦的话,他嘴角一勾,懒洋洋地笑起来:“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骆湛迈开长腿,朝偏宅走去:“别说是你,进去以前,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方面的阴影——而且托它的福,我说不定能将那件事全想起来呢。”

蓝景谦转过身,走在骆湛身旁:“既然是自我保护性质的遗忘,那还是不要强行回想了。有些事情,忘了比记得要好。”

“不行。”骆湛想都没想,“一定要记起来。”

蓝景谦皱眉,不理解地看他:“哪怕过程很痛苦?”

骆湛回忆了下方才的感觉,垂着眼淡淡地笑:“确实有点痛苦。”

“……”

“不过再痛苦,我也一定会全部想起来的。”骆湛抬眼,那双眸底的散漫里深藏着无比认真的情绪。

蓝景谦皱眉:“为什么一定要记起来?”

骆湛身影一停。

须臾后,他垂着眼,声音低哑地笑起来:“负罪的人,总不能连自己如何负罪都忘了。”

“?”

蓝景谦意外地转头。

骆湛却已经重新迈开腿,擦肩走过去了。

对于除夕夜,蓝景谦显然早有安排。

客厅里一直摆置似的家庭影院被打开,音量调到高处,春节联欢晚会的每一个节目放送到耳边。

虽然唐染看不到画面,但有些小品和对话依旧逗得沙发上坐在一起的唐染和段清燕咯咯直乐。

段清燕最开始时不时地看看骆湛,再看看蓝景谦。一想到这两位和自己一起跨年的大佬的背景和身份,她心里就忍不住有点哆嗦。

但随着时间推移,段清燕显然慢慢放松下来。没过去多久,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偏宅里的气氛,一心一意地和唐染讲着节目说笑起来了。

房间另一边。

骆湛和蓝景谦坐在客厅角落的方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