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刘允竟然说自己逾越?他眯缝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刘大人,北郡之事,我管不得吗?”

刘允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忙解释道:“大人,北郡之事,自然有郡守府去处理,大人跳过郡守府,自行处置,这……这……”这的确是越权了嘛!

“让你们去处理,风国百姓还不都得被人家欺负死。”上官秀白了刘允一眼,催马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刘允暗叹口气,重新上马,追上上官秀,与他并肩前行。

他正色说道:“大人,下官也是风人啊!”

“你若不提醒我,我简直都快忘了。”上官秀向刘允那边倾了倾身子,问道:“可是收了人家的钱财?”

刘允身子一哆嗦,说道:“下官承蒙大人知遇之恩,又深受大人信任和重用,下官岂敢收受贿赂?”

上官秀说道:“既然没有收受贿赂,那又为何不肯为风人做主?”

“不知大人是否调查清楚了这个案子?”

“风人被贝萨人所杀。”

“仅此而已?”

“难道还不够吗?”

唉!刘允暗叹口气,满脸的苦笑。旁边的肖绝看了刘允的表情,觉得似乎还另有隐情,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刘允讲述了一遍。

刘允听后,眉头紧锁,问道:“那些风族百姓是这么说的?”

“正是,刘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刘允连连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大人被刁民给骗了。”

“什么?”听闻这话,上官秀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允。后者说道:“事情根本不像他们讲的那样。此座庄园的确是被这户人家所买,后来衙门提出要买回的时候,这家人是第一批同意卖地的。可他们拿了衙门给的银子后,却拒不搬家,死赖在庄园里不肯走。贝萨族的百姓的确有三番五次的去催,但动手的可不是贝萨族百姓,而是风族百姓,他们倚仗着自己风族人的身份,对贝萨族人非打即骂,全然不当人看,被他们这一家打伤打残的贝萨族人,至今已有五位。今日,贝萨族人再去请求他们搬走,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又打又骂,把贝萨族人的老家长打得头破血流,倒地昏迷,可他们仍不肯住手,把人往死里打,贝萨族人这才与他们发生冲突,在相互拉扯中,一名风族人不慎跌倒,后脑恰巧撞在石头上,当场毙命,这能算是贝萨族人故意杀人吗?还有,这户人家的长子的确是投军了,也的确是死在加布尔,但他可不是死在贝萨人的手里,而是死于临阵脱逃,被就地正法!此乃我军之耻,又岂能算是我军英烈?下官说的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还望大人明鉴啊!”

听完刘允这席话,上官秀愣住了,肖绝和吴雨霏也都傻眼了,上官秀是什么身份,堂堂的镇国公,未来的国公,风族百姓当着他的面,颠倒是非,满口谎话,那得是多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