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他身边,怎么样,都没关系。

车厢里的安宁得听不见半分声响。

话音落下半晌没得到回应,远处交通灯游红转绿,车子被重新发动之前,他突然睨她一眼,冷不丁地问一句:“身份证带了么。”

“……要身份证做什么。”

车子飞速驶出去,他眉眼都有难言的皱痕,似真似假说:“开房啊。”

车最后还是开往了梁亦辞家。

薛思婉跟着梁亦辞回了家。

还是普陀区清河会馆后边的房子。

她上回来过一次,这次再来的时候闷声跟着他上楼。

“叮”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薛思婉站在走廊温和的光线里,看着房间里空洞的黑暗,看着梁亦辞站在黑暗的巨洞前意味不明地睨她。

她就鬼使神差跟着进了门。

房门被关上,门板在她身后震颤。

没点半盏灯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视觉以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男人的呼吸。

微凉的体温。

他的手擦过她耳畔按开顶灯开关的时候,让她上楼洗澡。

被刺眼的灯一晃,她怔在原地。

刚刚适应了光线。就见眼前男人毫不避讳地看她,也毫不避讳地说。

“愣什么。”

“你不是来跟我睡觉的吗。”

大约是今晚哭得太多,也可能是突如其来的灯光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