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税到底要怎么算,绝对是个大工程,麻烦到了极点那种。

老朱不想掺和,就是怕火烧身。

鬼知道这玩意有多麻烦。

张希孟也只能徒呼奈何,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硬着头皮接下来,还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定的法律,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似乎是立法者的必然。

比如说商鞅变法,怎么算成功了呢?

不是秦国蒸蒸日上,横扫六国,而是他被五车裂,作法自毙……没有人能逃脱这套法令,没有人可以例外,也就意味着没有漏洞。

唯有如此,才能算是成功。

现在这事情落到了张希孟自己头上,那么庞大的财产,你能算明白吗?

众人的目光,朝野上下,甚至许多藩国的人,海外学者夷商,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件大事上面。

沉默了一段时间的中书省,开始了行动,他们派遣了一批人手,开始清点财产,而且非常凑巧,在这一堆人里面,就有个叫张承天的小子!

没错,张家老二被调到了京城,作为地方上有些成绩的财税官吏,协助处理这件大事。

张承天哪里能不明白,这分明是一个大坑。

让他去查自家的财产,就算查清楚了,那也说不清!

中书省的这帮人,简直坏得冒烟。

时至今日,张承天也不得不相信,他爹在朝中,的确没有私党。甚至还有不少人,想要败坏张太师的名声,至少留下那么一点污点。

毕竟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稍微安心点。

不然张太师功成身退,留下了无可挑剔的榜样。

后世就会有太多的人,会拿张太师的标准,要求接下来的官吏,让他们清白做人,老实做官,这是很多人从心里无法接受的。

所以适当给张太师泼点脏水,也是情理之中。

张承天跟着老爹学了多年,又在下面混了这么长时间,虽说距离老狐狸,还有些差距,但是很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叔,你坑了我爹,知道吗?”

张承天很不客气对朱英道,随即朝着鸭腿狠狠来了一口,咬得滋滋冒油。论起烤鸭,还是应天的好,地道!

朱英却是笑容不减,“傻小子,我要是不把这些钱拿出来,日后就不会有人借着我,来诋毁大哥吗?”

张承天微微一怔,却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