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无人注意,灵团儿跳进地板上的行李箱,猫爪挠开绸缎布袋的绳结,把沈若臻的印章?了出来。

项明章问:“出差还带着玉章么?”

沈若臻收好证件,俯身抱起灵团儿,说:“有用处。”

“往哪用?”项明章提醒道,“该签字的地方你不签,印个‘沈若臻’,不具备效力,别人还会奇怪。”

沈若臻自顾自装好印章,锁起箱子,说:“我心里有数。”

第二天早晨,项明章开车送沈若臻到机场,两个人在安检口分别。

这座航站楼来过许多次,项明章有些晃神,想起沈若臻追来,在大庭广众下质问他,又想起他们一起候机,总会喝一杯黑咖啡。

他上一次送沈若臻来的时候,对方还是“楚识琛”,是他的秘书,要孤身奔赴哈尔滨。

拥抱短暂,项明章道:“有事马上打给我。”

沈若臻没说“好”与“不好”,登机牌上印着他的名字,他扬手轻挥,说:“回去开车小心,我走了。”

预计出差一周,沈若臻动身的第二天,项明章忙到深夜回家,在公寓的住户邮箱里取出一封快件。

寄件人,沈若臻。

项明章在电梯里就拆开了,里面竟是沈若臻写给他的信。

此后,沈若臻凡是去外地出差,都会寄一纸素白信笺给项明章。

内容不算长,简体字,横排版,处处透着现代化,唯有落款念旧地印着方正红章。

每封信总是一样的开头——

明章见信展。我已抵达北京,骄阳如火,途经长安街,忆往昔与你敬观升旗,迎候日出。

时过境迁,思绪澎湃不减分毫,当日我无声心语,已告知你真名:我是沈若臻。

回想一遭眼眶干涩,你不在身边,无人为我滴药水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