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这个世界缺了谁都会照常运行。”沈若臻道,“股份回归了楚家,亦思日渐好转,一年后一切稳定下来,我再交接。”

楚识绘问:“可你为什么要走,哥,我们是一家人了。”

沈若臻朝项明章的背影望了一眼,说:“所以不管我是否在亦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会变的。”

楚识绘还是不能接受:“你走了,谁来管公司?”

“公司不是只靠某一个人,是靠团队。”沈若臻温声道,“我会挑选合适的人,你是大股东,以后要多上心,好好把关。”

楚识绘说:“我还在念书,还要读研。”

沈若臻道:“那就一边学知识一边做事情,项明章大二创办项樾通信,也读了硕士,难道你比他差吗?”

“我……”楚识绘很要强,“那不一定。”

沈若臻笑起来:“功业难为,压力肯定很大,会很辛苦,要牺牲掉一些个人的东西,看你会怎么选择。”

楚识绘说:“我不怕辛苦,但害怕做不好。”

“你很优秀,不要怕。”沈若臻半哄半劝,俨然兄长做派,“项樾有扶持计划,我任何时候都会帮你,何况还有森叔。”

楚识绘放心一些,说:“我学的是计算机,商务经营方面我不擅长。”

沈若臻全都考虑到了:“你父亲就是靠技术起家的,你不擅长商务,可以把亦思发展成技术精干型的企业,研发技术是根本,自会有一席之地。”

楚识绘从未设想过这个角度,睁大了双眼。

沈若臻道:“你是掌舵的人,船要按照你制定的路线航行。你要打造漂亮的框架,不是把你自己局限在框架里。”

楚识绘记住了这句话,她明白沈若臻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顿时涌起一股失落。

兄妹二人落后很长一段路,继续往前走,沈若臻抬起左手,一点点摘下了环在食指的玛瑙戒指。

戴了许多年,他消瘦时戒圈略松,劳碌至深夜手指发胀,又有些紧,如今褪下来,指根处留下一圈雪白的淡痕。

沈若臻说:“小妹,这枚戒指送给你。”

楚识绘愣道:“你从没摘下过,一定很宝贝,要送给我吗?”

沈若臻豁达地说:“我这个当哥哥的没什么能送,不嫌弃就当作纪念。”

楚识绘接入掌心,小心翼翼地触摸玛瑙上雕刻的图案,说:“衔着月桂的雄鹰,我会好好保存的。”

沈若臻忽然道:“其实就那么大一块玛瑙,细节有限,不能料定就是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