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火力集中在控制室里,项明章在单打独斗。

按照绑匪的原计划,解决他们之后,一定会有人开船来接应。

现在要怎么释放信号?

沈若臻陡然想起什么,他握着枪边走边计算人数、枪声,解决了多少,还有几发子弹,然后发觉丢了一个人。

下到船舱底层,沈若臻立在那段狭窄的走廊上,一间客房的门开着,有灯光透出来。

沈若臻端起枪口,叫了一声:“Alan。”

Alan偷偷收拾了东西,一手拿包一手拿枪,刚迈出房间转过身,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

轰的一声,走廊尾部的汽油桶燃起熊熊大火,Alan捂住受伤的半张脸跪跌在地。

沈若臻转身离开,Alan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吧,就当是他给“楚识琛”的一个交代。

返回甲板上,天边日出橘红,周遭终于静了。

满目狼藉,破碎的控制室窗口望不见丝毫人影,沈若臻不知该看哪,无措地唤道:“项明章……”

船舱一侧传来沉缓的脚步,项明章满身是血,形如罗刹,西装大敞着,露着一片伤痕斑驳的胸膛。

他走近,单手拥沈若臻入怀,喉间泛着浓郁腥甜:“有没有受伤?”

沈若臻怕碰疼他,不敢抬手,说:“我没事。”

“嗯。”项明章沉声道,“没事了。”

船尾窜起乌黑浓烟,是他们放出的求救信号,项明章和沈若臻伫立在甲板上,望着旭日从地平线升起。

遥远的海面上飘浮着一个白点,沈若臻朝前挪了一步,想看得真切,他抬手指着:“你看见了吗?”

项明章说:“好像是一艘快艇。”

沈若臻高兴地回过头,愣住了,项明章背后的船舱门口,齐叔半身染血站在那儿,举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