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架着项明章丢进房间,“嘭”地关上门,高大的身躯坠倒在地上变成一团黑影。

楚识琛爬起来,跌撞地膝行到项明章身边,他被绑着手,俯身凑近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

项明章却急迫地问:“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疼么,他们有没有打你?!”

“我没事。”楚识琛用脸颊代替手掌,沿着项明章的鬓边蹭到胸口,沾了温热的液体,“你流血了,伤得重不重?”

项明章说:“不要紧,我想起来。”

楚识琛伸出一条腿让项明章枕上去,再屈膝帮项明章借力起身,谁也看不清谁,只听见彼此的喘息。

这间客房很小,项明章艰难地坐起来倚靠着墙壁,楚识琛挨在他身边,无法触碰,便不停贴紧,像两只在黑夜掉落陷阱的困兽。

项明章问:“你怕吗?”

楚识琛嗅着项明章散发的血气,冷静中含怒:“我怕你有事,你才是凶手的目标,但我没想到齐叔会有问题,难道……”

项明章颓然地说:“没错,是项行昭。”

楚识琛回忆上车之后,他看见Alan,然后被电击昏迷,因为倒在车厢里,所以监控无法分辨发生了什么。

帕拉梅拉驶出车库,齐叔告知安保负责人项明章和楚识琛在派对上喝醉了,要接回项家大宅。

而项明章提前打过招呼,会有家里的车来接他,说法也对得上。

齐叔让大家自行善后,如果有疑问,他会联系虚谷苑的法定负责人,也就是项明章的姑父,到时候闭园清场,不散也得散了。

安保放行,帕拉梅拉没回静浦大宅,一路驶向海岸码头,齐叔将项明章和楚识琛一起绑上了这艘游艇。

楚识琛疑惑道:“你爷爷病得厉害,为什么会害你?”

那一晚在马场上,项明章还有真相没说:“两年多前项行昭突发中风,我就在旁边,他当时就倒在我的脚下。”

项明章静默地看着项行昭痛苦抽搐,不理,不救,直到有旁人经过发现,项行昭才被送到医院抢救回一条命。

楚识琛说:“那一刻他就知道你心怀怨恨,从小到大一直在伪装。”

项行昭不但知道了项明章恨他,而且是恨不得他死,他有多信任和器重项明章,就有多震惊与愤怒。

然而那些年项行昭步步放权,项明章步步为营,股权、资源、拥趸,他什么都不缺,已经壮大到无法轻易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