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坏,老是欺负人。”

“明明不是你说的这样,为什么总是要装作坏人,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说这些难听的话呢?”

“我以后会努力锻炼身体,学习怎么保护照顾你的,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呢?”

“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脑子也不聪明,不论是哪方面都是我高攀了你,你嫌弃我也是应该的。”

“可是以后我真的都会乖乖的,不会再跟你乱发脾气了,你如果想做,随时都可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几乎是拿出了与我爹多年来胡搅蛮缠的看家本事,但谢言却一直都没有说话,我疑惑地抬眸一看,才发现他根本没将我说的话听进去,凛凛的凤眸死死地盯着我抬手时不小心露出来的两条胳膊,灼灼的目光就像一头饿了好几天的狼看见了鲜嫩白皙的生肉。

虽然我长得不好看,但我这身皮肉确实是长得比较出挑,不施粉黛就能比寻常女子上了妆后还要白上许多分。

此时屋内只有矮凳上一盏昏黄的油灯跳跃着盈盈的烛火,我伸长的手臂像极了暖阳照耀下冬日里融融的白雪,白白的晃人眼。

但谢言的眼神实在过于可怕,我不得不提高十二分的警惕,虚虚地将手臂都拢到了宽大的衣袍里。

因为谢言对我话语的诸多无视,心里又升起几分不满,语气也跟着娇蛮起来,“干嘛一直盯着我的手,还不听我讲话,你干嘛这样呀?”

偌大的房内原本只有蜡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响声,而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便清晰得刺耳,我感觉十分丢脸,也不知我是什么诡异的毛病,只要一对上谢言,语气便总是要更骄纵一些,就连声调也会比平常要软,像极了一只跟主人邀宠的乖猫,真是丢人,我想到这里,耳尖都红了个彻底。

但谢言对我莫名的羞赧并不买账,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藏起来的手腕,薄唇抿得很紧,像是在生闷气,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只敢偷摸地观察他的脸色,他如今的情.态就像是到嘴的生肉突然飞走了一般生气,我想到这里,嘴角不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谁让你不理我,哼哼,活该。

但很快我就不敢造次了,因为谢言长久地沉默了半瞬之后,怒气还是没消下去,忽然低下头来又重又急地咬上我的嘴唇,他的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将我用力地往他身上压,我呜呜地发出抗|议,不小心坐到了什么骇人的物什,便浑身抖得厉害,完全不敢乱动。

幸好谢言还算克制,只是将我的嘴唇和舌头撕咬个遍,就呼吸急.重地将我松开,闹脾气一样地撇过脸去,仿佛我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丑物。

分明是他自己非要来亲我,如今倒像是被我轻.薄了他一般,简直不可理喻,我心里也有气,可我转念一想,谢言他这算不算是心口不一呢?

话里说着对我没有半分兴趣了,可光是两节光嫩的胳膊,一个亲昵的吻就能让他浑身坚硬.得像一块石头。我想到这里,又好奇地去看他那张冷艳的脸,油灯的暖光将他长密的睫毛照得灿灿,完美的脸部轮廓都落到了墙上,倔强的下颌棱角锋利,但眼睫毛却柔软得往上卷,透出几分奇异的温柔。

“谢言,你的耳朵红了诶。”我伸出食指不知死活地戳了戳他微红的耳尖,但我刚碰到就被谢言紧紧地抓住了手指,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像是怀着羞恼要将我的手指尽数折断,我疼到拧眉,只能放软了声音去哄他,“呜呜,你抓得我的手好疼,谢言,是我错了,你的耳朵没有红,是我的耳朵红了。”

我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又好奇地往他身前凑,能看见他修长的脖.颈处藏着的喉结,正在轻轻地上下滚动,忍不住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我伸出舌尖,悄无声息地在那处舔了舔。

“封!九!月!”谢言咬牙切齿地将我从他身上拎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作死的兔子,他身上那种狠戾狂暴的气息几乎遮掩不住,一抹薄红从耳尖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谢言表现得像只勃然大怒的狮子朝我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可是我看着他眼下这副样子,却半点儿也感觉不到害怕,反而从心底生出了无尽的勇气,是一种恃宠而骄的底气。

我知道谢言不会伤害我,恰恰相反的是,他就是过于害怕我会被他牵连后受到伤害,所以才想要将我从他的身边驱逐,可他越是赶我走,就说明他越喜欢我,我就越是要留下,越是要靠他更近。相比我的从容镇定,谢言更像是在害怕,他努力地筑起心墙,要将我隔绝在门外,可我不会轻易地放弃。

“谢言,你抓得我手腕好疼,你松开我。”我两个手腕被谢言一手擒住,他原本还不信我说的话,直到那双凤眸触到了我手腕上的红.痕,冷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便将我的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