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任惟的家里,应春和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家里长什么样,就再度落入热吻中。

他的背先后贴过门、柜子、墙壁,最后贴上柔软的被子,无可抑制地下陷。

下午的那场雨好似又继续落了起来,愈来愈大,将他的身体整个浇透了,浑身湿答答的,在狂风骤雨里无声颤栗。

但他并不感到寒冷,也不讨厌身上黏腻的感受,只是在雨滴落下时扣紧任惟的手。

意识混沌间,应春和似乎听到任惟说了模糊的爱,努力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但身体没能领会他的意思,先一步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任惟已经走很久了,应春和打开手机,搜索了一圈词条,将每一张有任惟的照片都看了一遍才起床。

任惟的家里布置得有点冷清,东西很少,应春和对此点评:看起来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想到自己也会在这生活,应春和认为不能这样放任下去,遂打车去了最近的商场,选购了许多东西,有他看来实用的,也有他看来任惟会喜欢的,其中装点家里的东西占少数,情侣用品占多数。

回程的时候,应春和收到了一封邮件,得知他寄出的那幅画作荣获比赛最高奖项,举办方在邮件里邀请他前往美国纽约领奖。

这是应春和在美术上获得的最高奖项,或许在获奖名单公布后,作为画家的应春和也将被更多人知晓。

一切都是崭新的、灿烂的、美好的,应春和不禁生出更多新的希冀。

要画更多更好的画,要办画展,要跟任惟幸福生活到永远。

任惟结束繁琐的告别仪式与遗产继承后,回到家中跟应春和一起拆他今天新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

拆包装的过程中,应春和先后宣布了两则消息:一、他画了任惟的那幅画获了奖,要去美国领奖。二、他决定搬来北京,跟任惟同居。

任惟消化了一会儿,肉眼可见地雀跃,絮絮叨叨起来:“你一个人去纽约吗?你第一次去纽约可能会有很多不便,还是得找个人带你才好。正好我对纽约很熟,可以陪你一起过去。”

“搬来北京跟我一起住,真的吗?你想什么时候搬过来?明天我们就回去帮你搬东西怎么样?”

“任惟,你话好多。”应春和嗔怪地打断了任惟的话。

任惟想继续说又不敢继续说下去,一脸憋屈地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地继续拆包装。

“搬东西倒不是很急,也不需要特意搬很多东西过来,毕竟之后又不是不回去住了。”应春和一一回答任惟的问题,“美国的导游么,倒确实缺一个。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考虑带上你。”

任惟点头如捣蒜,努力推销自己:“我英语很流利,对纽约很熟悉,而且还能带你去很多好吃的餐厅和好玩的地方。”

他的推销效果显然还不错,得以成功让应春和在一周以后带上他一起前往了纽约。

落地纽约后,应春和在酒店听完任惟准备的攻略安排,没有表示自己想去哪一个地方,而是慢吞吞地问:“这些地方你以前常去吗?哪个最常去呢?”

任惟当下知道那份攻略失去了用武之地,恍然明白应春和其实对好看的风景、美味的食物都兴趣寥寥,只对任惟过去生活的地方留有兴致。

他们一起去了任惟在纽约的公司,吃了公司楼下的赛百味,而后去附近的广场喂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