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忍心让她干净的笑容顷刻消散。

知道拖延不是办法,但谢奕修还是自我安慰一样‌想,不急于这一时。

面前天真快乐的小姑娘,他舍不得,放不下。

于是他改口道:“我们之后的约会,你都想去什么地方?”

岑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有误,但她觉得桑默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

而且他乌黑的眼睛里,也仿佛涌动着一些让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但他问她约会的事情,她立即充满期待地说:“我想去滑雪。”

“胆子又大了?”谢奕修问。

“就是因为‌之前胆小不敢嘛,但其实上回去开完卡丁车之后,我就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可‌怕的了,”岑遥搂住他的胳膊,“每次冬天看朋友圈里大家去滑雪场滑雪的照片,我都好羡慕。”

谢奕修感觉到她小小的脑袋贴上了自己的肩膀,如‌果不是手里拿了东西,他很想像那天送她回家时那样‌摸摸她的头发:“那以后我们也去。”

又道:“就滑雪?还有呢。”

岑遥想了想:“还有一个比较远的。”

谢奕修问她是什么。

“我想去罗马,上次你带我去看的那个电影,我小学的时候就看过了,当时我就很想去,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岑遥说。

谢奕修告诉她:“有的。”

岑遥便道:“那你等着我哦,等我攒够钱,我们一起去。”

谢奕修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行,我等你。”

两个人走到了一处小巷,绕过巷口的变电箱,这条狭窄到不能过车的小路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马路上的杂音也被建筑物隔绝在了外面,周围的环境不再嘈杂。

岑遥伸手摸了摸泛着凉意的墙壁:“忽然想起来,放假之前我经‌过我们学校的文印室,看到不知道哪个年级的语文卷子,有一首诗要‌赏析,里面有一句话是‘我拿着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

墨色的字印在素白的试卷上,她一看到那句诗,就想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