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问:“伺候你的人呢?”

“那小童子顶撞我,被我掐死了。”朱灿声音沙哑,“你去抓个人回来。”

危野没有回答,缓步走近。

朱灿忽然发觉哪里不对,他沉声道:“你出去一趟,从哪儿学的不尊称师尊?”

朱灿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这个小徒弟向来惧怕他。

然而这一次,危野只是直视着他,眼中无波无澜,脚下无声。

朱灿喝道:“你站住!”目露警告。

但危野没有像过去那样,惊惧地跪在他脚下。

噗嗤——一枚短剑没入心口。朱灿甚至没反应过来,他愣愣看着危野,“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呢?”危野轻轻笑起来,“师父你实在太脏了。”

早该死了。

*

蓝云在外边等着,有点儿站不住。

但本以为会进去许久的危野,竟然很快就出来了。

危野垂着眼,没有看任何人,“可以进去了。”

蓝云进了屋子里,萧疏白侧眸,看到他紧握的手指,指节泛白。

危野向溪水走去,刚到溪边便腿脚一软,跪在地上,干呕了几声。

水面上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黑发垂在脸侧,危野呕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脚步声响起,身边水面多了一个俊挺的人影。

“你很怕?”

危野透过水面看着萧疏白,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又狼狈转开视线,“萧少庄主是天之骄子,顺风顺水,大概不知道什么叫怕吧。”

萧疏白垂眼看着他,“你可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