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这闺女真不白养,被爹抱着不算完,就伸着小胖手指着胡有贵,那个点啊,还跟一圈人告状,这混蛋打我爹了,快弄他!

她点一下,回头搂住自己爹哭几声,再扭头继续点,告状一圈状,继续回头哭。

胡有贵有些窘,便躲到了门后,人家这姑娘脑袋好,再扭头寻了一圈人,看到仇人没了,针扎般的哭声当下便鸣了起来,搂住她爹喊了起来:“爹~爹!”

哎,你爹活着呢,哭丧还久远着呢。

童金台心里感动,眼眶子都红了,当下也不要脸了,就抱着女儿来到门后,追着胡有贵一顿踢打,直到她姑娘觉着出了气,报了仇,咯咯笑出声,拍着巴掌表示很好,众人这才松一口气。

这一天天的!

这孩子真不白养,陈大胜稀罕,就伸手摸了一下人家的脸蛋,可童金台嫌弃他手上老茧厚,怕划拉到姑娘的小嫩脸便躲了。

“啧,就你家有个娃儿,老子稀罕!”

陈大胜难得露出一些孩子气,摸摸身上寒气没有了,这才进了屋子,笑着对众人道:“得了,今儿也晚了,也商议不出个子丑寅卯,明儿你们再议如何?”

他都这般说了,众人便笑着告辞离开。

待人都散去,陈大胜这才一头趴在炕上,亲昵的摸着七茜儿的肚子问:“他今儿可闹你了?”

说来也奇怪,也就那日在唐府闹腾了一次,从此是能吃能喝能睡,怀相好的不得了。

七茜儿笑着摇摇头,打发四月通知灶上送饭来。

陈大胜扒拉了两口热饭,就听下面说,成先生来了?

陈大胜住了筷子,让人赶紧请人进来。

都不是外人,便在炕上接待了。

成先生卷着一身狼狈气息进屋,他今晚也是憋屈又担心,心里有鬼无处宣泄,也不敢四处宣扬,却想找个依靠,寻个确定的话定定心。

如此在亲卫巷转了几圈之后,又看到陈大胜的亲兵在外卸马具,便进来了。

进屋看到陈大胜正在呼噜呼噜吃饭,便脸上更苍白,还得赔笑道:“呀,吃着呢,这,我这是没挑时候……”

陈大胜跳下炕,亲手帮他搬了凳子请他坐下后方说:“嗨,成先生这话说的太客气,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要有事儿,隔着墙大半夜喊人,您看我去不去?”

成先生讷讷坐下,却半天不吭气。

陈大胜什么心眼,喝完汤放下筷子,看婢仆收拾走食器后才说:“先生,莫不是跟白石山也有些关系?今日是想找我走个人情的?”

七茜儿与成先生闻言,两人一起撑起脸惊讶的看着陈大胜。

看成先生脸上血色全无,陈大胜怕把人吓出个好歹,便劝阻道:“先生莫慌,所谓法不责众,而今不提外地,光燕京一地却有多少郎中受过白石山的恩惠,您便是学医经历跟白石山有关又如何,您的资历是明显的,打陛下起兵,您就在咱的阵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日倦怠,这是谁都看的到的,如此便不必惊慌,找谁的麻烦也不能找到您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