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

何凡诚酝酿着开口:“姚姚打牌打到一半,突然跑出去哭,大家都以为姚姚喝多了。我记得,刚才我让她给你送手机来着,是不是你给人家给怼了?”

傅西泠很漠然,反问:“说开了不好吗?”

“好,断了不该有的念想也是挺好,省着那丫头没事总找沈嘉麻烦。但......”

何凡诚抽了口烟,找烟灰缸,没找到,拿了个啤酒罐掸烟灰:“傅啊,姚姚那是咱妹妹,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说话好歹委婉点。再说,刚刚那电话真是我不小心接的。”

“知道了。最近不方便,过了这阵子我去给她道歉。”

“行,姚姚也不是那么矫情的姑娘,早晚能想明白。那你呢,怼完人心里好受点了?”

傅西泠皱着眉:“没有,更糟了。姚姚刚才和我聊时芷。”

换做是平常,傅西泠确实会对弟弟妹妹们更多耐心。

但今天不会。

尤其是面对姚姚,他会想到很多,想到时芷曾和他说过,还挺羡慕姚姚的。

傅西泠想过,姚姚到底哪里值得时芷的羡慕。

然后他发现,姚姚的底气是来自于家庭的。

姚姚一十多岁了,现在遇见不满意的事情还可以回家和爸妈撒泼打滚,只要不过分,家人都会无条件退让、满足。

物质条件也好,情感条件也好,这些都给了姚姚跋扈的资本。

而时芷的酷,其实是一种麻木。

她没有家人的守护,在动荡的生活里受过太多次伤害,也有过太多次失望。

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变得不期待。

不期待,就不会有难过。

姚姚掉几滴眼泪,连何凡诚都得跑过来帮姚姚说情,说他们大姚姚两三岁,不能这么对待妹妹,得让着。

那时芷呢?

她舅舅和舅妈大她三十岁,又是长辈,还不是把她当免费劳动力,用完就丢。

他们让着她了吗?

傅西泠对何凡诚说,他看见姚姚,只会更心疼时芷。

“但我现在不想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