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赫沉默不应,又闭上眼睛像是睡去。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语气轻缓,“我们等了很多年,不差这一时。”

纪云蘅将柳今言送回去之后,就自己往纪宅走,摇晃得马车让她昏昏欲睡,她就歪在车壁处,身子不施加力气,随着马车的颠簸东倒西歪。

正当她快要睡着时,马车忽而缓缓停了下来。

纪云蘅以为是到了,赶忙兴高采烈地推开马车门,却见周围并非纪宅处,而是在较为僻静的街边停下了。

纪云蘅赶忙又回到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问,“怎么停下了?”

“大姑娘。”车夫回头道:“有马车在前面拦了路。”

她脑袋往下一缩,只露出一双眼睛,“是谁啊?咱们绕着走呗。”

“好像是杜家的公子。”车夫道。

正说着,杜岩就亲自走到了马车前,冲纪云蘅揖礼,“纪姑娘,这着急忙慌地为了追上你,只能从前面抄了近道来,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纪云蘅回道:“你把路让开,我要回家了。”

杜岩冲她笑了笑,约莫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只是因为太瘦了,加上许君赫总在她面前说杜岩像山猴子,所以纪云蘅一点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和善之处。

因为山猴子都是很凶的,会抢人东西。

“时辰还早,在下想请纪姑娘到楼上喝杯茶,说一些旧事。”杜岩道。

“我不想喝。”纪云蘅很直白地拒绝。

“茶倒是次要。”杜岩像是料到她会拒绝,神色没什么变化,又道:“主要是想跟纪姑娘说说十几年前的事,有关纪姑娘的外祖父和太孙殿下的渊源。”

纪云蘅一听,果然有些犹豫了。

关于外祖父,她知道得实在是太少,偶尔几次从母亲嘴里听到,也不过是一些外祖父年少时贪玩误学的小事。

她不是想了解外祖父的过往从而去评判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而是想知道,母亲口中那个痴迷于制作香料而不念书被捆在树上两日,后来又两榜进士中状元,身着大红官服打马游街的外祖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良学当初进她的小院时也说与她母亲是旧相识。

纪云蘅更是好奇,这个“旧相识”是什么来历。

“纪姑娘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在下也不敢做什么,茶楼就在路边,马车停在楼下,待喝完了茶,你可以随时离开。”杜岩又道。

纪云蘅斟酌许久,最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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