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嘴角溢出一声笑,轻“啧”了声,“疼吧?”

他捏着这只,看她掌心清晰的纹路,被那几个月牙印截断,食指上还有一个道结痂的伤口,是他上一回咬的。

一只好端端的玉,遍布惨况。

倏然间,窗子“吱”地一声响,夜风拂来,将一个绵绵软软的字吹进陆九霄耳里——

“疼。”

蓦地,男人抬起的胳膊微僵一瞬,挂在嘴边的那抹笑意也随之顿了顿。

他那句“疼吧”,任谁也能听出取乐的意味,断不是要她的回复,可她却压着声儿,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一个“疼”字呼之于口。

沈时葶清晰地感觉到,捏着她虎口的那只,骤然发烫。

她的心肝都在颤,咬紧的牙关微微松弛,就听小姑娘那如棉似云的嗓音,柔声道:“世子要赌牌吗?”

闻言,陆九霄便抬起头看她。

上一回他问的时候,她还说不会。短短几日,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连堵牌都学会了,陆九霄不得不叹服这花楼里调-教人的本事。

还不待他开头说话,对面的人又轻声道:“赏舞,也是可以的。”

不知是不是他会错了意,竟是从那双月牙似的眼眸瞧出了几许微不可查的得意。

似是在反驳他当日那句“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陆九霄松了她的腕,好整以暇地支着太阳穴,“还会什么?”

于是,骤升的气温,那只白皙的从陆九霄面前伸过,越到桌角,提起白瓷酒壶,兀自斟了杯酒。

她捏着那瓷白的杯盏,仰头看陆九霄。

四目相对,就见她檀口微张,那两片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抿住了杯沿,一仰头,那口酒便尽数滚进她嘴。

沈时葶跪起身子,一只搭在男人肩颈上,缓缓地,俯身靠近……

连带着她身上清甜的花香味儿,都一并窜入鼻间。

那一瞬,陆九霄心下想的是,她换香粉了,这味道比上一回的好闻许多。

而这半响的分神,那两片柔软的花瓣已经印在他唇上,生涩地想要将酒渡到他口。

怎耐男人不配合,沈时葶磨蹭了半响,那口酒竟是从他唇角滑落至下颔,一路滴进了衣领里。

她怔了怔,皱着眉头欲要起身,却被摁住了背脊,哼了两声,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胸口。

这“**”的味道,旁人又怎会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