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蓝离开了屋子,母亲随即就将门给关上,并且插上了门栓。

她把老式电视机给关掉了,然后呆滞地坐到了竹藤椅子上面。

“妈,”我走到了她的边上,蹲下身去,然后用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背。

在见到母亲之前,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可是现在,我却只想着她能够平安喜乐便足够了。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不是母亲生的孩子,但是父亲却最疼我,十五岁那年,父亲第一次带我去了一趟院门,去了神农架见我的生母,那一次,她给我举行了一场成年礼。”

我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母亲却开始说起了往事。

“妈,我也见过外祖母,在神农架之中,是她救了我和陈默。”我对着母亲说道,想给她一点安慰。

“真的。”

我看到了母亲的眼中有光闪过。

“是的,她老人家很好,身康体健的,还特别的幽默,只是不知有无认出我来。”我说着,轻笑了一下。

“十五岁那年,是我这一生中唯一见到过她的一次。后来我跟你父亲也去了一次神农架,还特地去寻过母亲,我跟你父亲在山中走了三个月,可是小村子却像是人间蒸发那般消失不见了。最终,在你父亲的劝导之下,我放弃了。”母亲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有点伤情,“她不肯再见我了。”

“妈,外祖母兴许有她自己的打算呢。”我说着,顺势站起身来,坐到了母亲边上的那张竹藤椅子上面。

我感觉母亲要说的是一个特别长的故事,所以一直蹲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我从小就对考古学特别感兴趣,可是一向开明的父亲却在这件事情上面特别的固执,他执意要我学医,想把他毕生所学的都传授给我。年少的我总会觉得父亲冥顽不化,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父亲的一片苦心啊,他老人家是不想让我卷入这些漩涡之中。可是命运却没有放过我,我最终还是选择走上了这条路。”母亲这么说着,可是语气之中却没有半点后悔之意。

“妈,既然宿命是这般安排的,那我们就扛起来,扛过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要命一条。”我将母亲的手握得更紧了。

“沧儿,好孩子,妈妈知道的。”

我此话一出,原本一直神色淡淡的母亲,语气骤然将发生了变化,感觉她的心理防线一下子被我这句话给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