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

那一点仿佛直抵了封如故的心脏,害他周身一抖,心中隐隐生出了些怪异的念头。

但他是懂得好坏的,马上将那一点点异念压制封存,松开手,苦口婆心地劝说:“红尘,你听我说……我以前曾来过青冈,城内有家潇湘馆,总有些经验老到又温柔小意的姑娘,若你想要……”

如一面上现出几分迷茫,继而那迷茫的情绪逐渐明确,化为了愤怒和一点点的委屈:“你又去过?”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封如故听他的话音,竟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封如故还未来得及辩解,他便被一股大力掀翻过来。

若他还是当年的封如故,这点近身之技怎奈何得了他?

可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封如故,如一也不是当年的游红尘。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如一反剪了他的双手,将他绑了起来。

……用封如故亲手做的红豆佛珠串。

红豆佛珠层层套在他腕上,配上封如故无血色的皮肤,鲜红、苍白,交相辉映之下,前者更显夺目。

经文在油灯下有暗纹浅浅浮动,隐约可见端肃宝相的经文银符,配合着他被勒出红痕的手腕,绮艳难言。

如一这疯发得很是有限,克制得很有平日之风。

把人绑起来后,他命令道:“不许你去。”

“又不是我要去!”

封如故没想到有朝一日做了这小子的俎上鱼肉,颇为冤枉,扯着脖子辩白。

如一将自己素色的腰带与封如故镶嵌华丽银丝的腰带相结,握住靠近自己的一端,固执宣布:“你只许在这里,和我在一起。”

封如故气得磨牙:“你个龟儿子听不懂人话吗!”

骂完他才想起来,这似乎也是在骂自己。

憋气之余,封如故心中也隐隐生出一丝惴惴。

如一他这疯撒得异常,保不齐是中了情蛊绮药一类,万一他真逮着自己做了什么难堪之事,岂不是大大乱了伦常?

想到此处,封如故不禁毛发一悚。

但他没有灵力,凭他现如今的肉·体凡胎,叫破了嗓子,充其量也只能惊飞窗外的夜蝉。

他又一时拿捏不准要不要为这件事破封。

毕竟,他也只剩下半朵花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