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说:“除非我找到更可靠的人,比如她父母,其他人我实在不放心。”

殷笑梨皱了眉头,似乎又要骂她,木枕溪抢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我心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来一定会自食恶果,但是我做不到。”

殷笑梨瞪她一眼,把话咽回去了,顿了顿,说:“那你态度一定得坚决一点,别念旧情,别黏黏糊糊,别让她找到可趁之机。”她上下扫了一圈木枕溪,总觉得她现在就像是入了虎口的羊,危机重重。

木枕溪郑重点头:“我保证。”

殷笑梨不信,下巴微抬:“你发个誓。”

木枕溪问:“发什么誓?”

殷笑梨想了想,又说:“算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发誓怪落伍的,事到临头也不是一个誓言两个保证能解决的,她说,“这样吧,你哪天抽个空,把你那个初恋女友带出来我看一下,我帮你掌掌眼。”

木枕溪耸了耸肩,说:“我都有空啊,是得你有空才行。”

殷笑梨让她稍等,自个儿翻了会儿手机里的行程表,下午有个采访,手里堆了好几篇稿子明天写,后天要去趟外地,初步已经排到了一个星期以后。

她摇头,叹气道:“这个礼拜没空,你自求多福吧。”

木枕溪颇为无语:“怎么在你眼里,我连一个礼拜都坚持不了吗?”

殷笑梨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嘛。”

木枕溪在这里磨蹭到了十一点,开车回家,路上去超市补充了点做饭用的食材。站在自己家门口时,居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连掌心都微微沁出细汗来。

木枕溪轻呼吸了一下,打开了门锁,拉开以后没急着进去,而是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肖瑾不会埋伏在门边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踏进了半只脚,假装不经意地先将屋里看了一遍,视线落在一个方向定格住,接着飞快地收回,神态自若地进来。

“要帮忙吗?”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出声问道,音质清冽,透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木枕溪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答道:“不用。”

木枕溪提着菜,趿拉着拖鞋,茶几另一边——也就是肖瑾的对面路过,余光扫见她面前的纸笔,还有亮着屏幕的手机。

要克制,要坚决,不能好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木枕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果真视若无睹地路过了,她对着冰箱整理里面的东西,肖瑾却主动开口了:“木枕溪,我在你书桌上拿了一个没有用过的笔记本,还有一支笔,你介意吗?”

“不介意。”

她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