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垂眸思索片刻:“你并未见过魔尊阎霆,为什么认定要劫走你的人就是他?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死之身?”

严宴刚好打了一个小小的哭嗝儿,闻言吸了吸鼻子,坦然道:“因为我身体里有妖帝一半的血脉,天生拥有来自妖帝的传承。

虽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传承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阎霆很忌惮它。

能避开长恨殿那么多高手,还能打伤师尊劫走我的,论身手没几个人。

而除了他,没人有理由冒那么大的风险上长恨殿劫人。

至于不死之身……”

严宴看了眼季珩,又可怜兮兮地擦了擦眼角的余泪慢慢道:“他虽功法高深,但灵力却不纯,且身体僵冷如死尸。

很明显是靠别人的精气活下来的。”

严宴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早就司空见惯。

“魔域里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特别是当年妖魔还未合为一族时,处处可见这样的修炼法子。

他斩断了我和父亲之间的联系,我清醒之后刚碰到他的身体就觉察出来了。

他身上阴气过炽,肯定是早靠这样的法子炼成了不死之身。”

严潼生在魔域,却养在严府,对严宴所说的一切自然是不知。

而他长居青穹顶,这样的事也只是在书上见过。

所以严宴轻易就能推断出的事情,他和严潼却颇费了一番功夫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此时听严宴缓缓道来其中因由,季珩便肯定了在青穹顶劫走十大派的人和想劫走严宴的人,确实是如今成了不死之身的阎霆。

可是严宴为什么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办法毁掉他的人”?

他拧着眉深思的样子一点儿遮不住心思,严宴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轻声道:“魔尊阎霆因为妖帝失去至尊之位和灵体,在黑暗里苟活了这么多年,不惜把自己炼成不死之身。他安的什么心,并不难猜。

而他想毁掉哥哥,夺回尊主之位。我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他怎么会允许我继续待在哥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