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宴好像一时半会儿真的哭不完了, 一边哭一边又絮絮叨叨、抽抽噎噎地说起来。

她说:“季珩,哥哥,那天想劫走我的人,是魔尊阎霆。”

轰——

季珩不是没猜想过这种可能, 但这样的可能真的变成真相时, 季珩还是觉得是一道晴天霹雳,整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他设想过种种可能, 但没想到真相就是最坏的一种可能。

魔尊阎霆,真的还活着。

许是严宴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石破天惊,就放开了季珩, 自己又趴到桌子上呜咽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脸。

一双眼已哭的通红。

看季珩还呆愣愣地站着,就伸手把他拽了下来, 拉到自己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深呼吸了好几次, 才不至于哽咽的语不成调。

她扁着嘴, 明明已经难过的不成样子,还是努力地提起了一点儿嘴角。

她不想在季珩面前这么丢人的。

季珩是哥哥很重要的人, 在他们面前,她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可实在太难受了, 季珩又那么温柔, 她真的忍不了了。

她清了清嗓子,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看向季珩,近乎天真地问:“季珩哥哥, 你好像并不意外?你难道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季珩哪里是没有疑问,他是疑问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严宴很是善解人意,季珩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就自己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慢慢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他怎么炼成了不死之身,他想带走我,是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办法毁掉他的人。”

不死之身?

电光火石之间,季珩猛然想起百年前严潼在静女湖追查的那个案子,还有那些莫名被吸干了精气的十大派弟子。

难道……想劫走严宴的人和在青穹顶劫走了十大派的人是同一个?

是……魔尊阎霆?

他终于忍不住看了看严宴,严宴就停下来也看着他,等着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