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仿佛顷刻间化成了一截儿木头,被严潼揽在怀里,整个人都无知无觉的,只有眼珠子偶尔动两下。

半晌,他突然推开严潼,趴在榻边剧烈干呕起来。

可惜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只是紧紧抓着床沿,仿佛要呕出自己的一颗心般。脸色愈加苍白,只有眼眶迅速红了起来,随着干呕不断有泪水从眼里掉出来。

开始只是无意识的掉眼泪,过了会儿严潼听见他很小声的呜咽。

严潼看他这样也难受,但就算他现在不告诉季珩,季珩早晚也会调查得到。

尽管季珩暂时无法接受,但他还是要这样做。

通过他来调节确实是一个办法,但随着季珩身体的恢复,那股更为强大的灵力的侵蚀力也会变强。

要想彻底疗愈。

季珩早晚都必须吃掉由严潼心脏炼化的这颗镇灵珠。

严潼从后面抱住季珩,用了些力把他拖回榻上。

季珩已经不干呕了,只是低着头哭地停不下来。

严潼抱着他,让他窝在自己肩膀上,他也不说话,就那么轻轻抚摸季珩的脊背。

一下又一下,温柔耐心。

约摸过了一刻钟时间,季珩微微推开严潼,和他面对面坐着,他的眼睛哭的红肿起来,脸上全是泪痕。

看起来虽然狼狈,倒是比平时生动了不少。

严潼低头吻去他脸上未干的眼泪,捧着他的脸,笑的风轻云淡:“一百年都过去了,我又不疼,师尊哭什么?”

季珩被他这么一说,又开始无意识地落泪。

严潼叹了口气,想伸手帮他擦掉,季珩却忽然伸手捉住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就那么红着一双眼盯着严潼。

他引着那只要为他擦去眼泪的手,慢慢放在自己心口上,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哑声对严潼道:“童童,师尊想送你一件礼物,你不要拒绝好不好?”

严潼不明所以地看着季珩,但他很快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