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和叶渐青一并跟上。

圣人没有换衣裳,也没有布仪驾,只调了在上京的镇远军和护城军来,围成两道人墙。

他就这么抓着唐广君,一步一步地从龙车上走到了码头边。

原本挤满了人的码头,眼下只剩了萧瑟的秋风。

圣人就在这秋风里,打开了刘公公带人从船上搬下来的木箱。

满满当当的官锭,银光闪闪耀人眼。

圣人问:“是你的吗?”

察觉到他的杀意,唐广君几欲昏厥,被刘公公扇了两个嘴巴才勉强回过神来答:“不是……”

“臣不知这些船是谁家的。”

“录记上都说是你唐府的。”

“朝野里姓唐的人很多……”

圣人拍手:“好,那便让朝中姓唐之人都来认一遍,看这如山一般的银子,到底是谁家的!”

都这么说了,朝中自然不会有人敢来认领,这十船银子可以名正言顺地归于国库。

但圣人怒气丝毫没有减少,当即将唐广君打进天牢不说,还让宁朝阳严查其同党。

宁朝阳很清楚陛下在气什么,一个上位者可以信任一个堪用的臣子,但他绝不会允许这个臣子的势力大到能让各州为他违令调兵,还能转眼就囤积如此巨额的现银。

圣人痛恨官员贪墨,尤其是在边关将士还穿不暖的时候,此举就更显可恶。

宁朝阳欣然领命。

唐广君一入狱,平时与他来往甚多的人就纷纷闭门称病,割袍断义。

淮乐殿下担心夜长梦多,私下派了五十多个探子来给宁朝阳,好让她能尽快揪出唐广君的所有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