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越看越纳闷:“徐州、青州、淮州、凉州,这些州郡怎么不约而同地先后调动囤兵?”

“这一路是直往上京来的。”李景乾呈上地图,“臣开始也纳闷,以为这些州郡想造反,但问过才知道,竟只是为了运货。”

“荒谬!”圣人皱眉,“什么人的货能让孤这几个州郡都齐齐为之拿命开路?”

一直没吭声的叶渐青突然喃喃:“难道是?”

“叶爱卿?”圣人看向他。

他立马出来行礼道:“臣今日一早就在运河码头上看见了许多人,其中不乏一些城防官吏,臣觉得好奇,便上前询问缘由,不料对方态度蛮横,说都是首辅大人的私船,不许任何人靠近。”

说着又道:“臣远观了一眼,有十艘左右。”

唐广君慌了,当即道:“叶大人岂能将道听途说栽在我的身上?我祖宅都变卖了,何处来这么多私船?”

宁朝阳作恍然状,接着就拿出了城防录记和码头摘要:“赶了巧了,臣正带着这些东西打算回凤翎阁处理呢。”

瞥一眼她那无辜的眼神,李景乾嘴角上扬,却又克制地压了下来。

圣人接过两份东西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景乾。”

“臣在。”

“你先前说,边关将士没有棉衣,每年冻死者逾百。”

“是。”

圣人点头,扶着他的手起身,“那你便随孤去看看,若那十艘是无主的船,就充了公去给将士们买棉衣。”

“若是有主船——”他定了定,语气陡然森冷,“便也充了公,拿去给将士们买棉衣!”

“带上他一起。”圣人指了指唐广君,“再将今日替他说过话的人,都一并带上。”

“陛下!”唐广君面无人色。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李景乾嘴里这么说着,脚却已经在开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