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正在主院的书房里写悼词,抬起来的毛笔一顿,她倏地就抄起桌上的镇纸扔向了窗外。

风声舞动,李景乾抬手将那厚厚的镇纸接住,不由地闷哼一声:“大人下手还真是不留情面。”

“是你。”她站直了身子。

待看清她的面容,李景乾有些不高兴:“一个官倌,也值得你难过成这样?”

原先看她为江亦川的死憔悴狼狈,他心里还有些舒坦,但眼下怎么的,一个齐若白,竟也能让她病怏怏的?

宁朝阳没有解释,她脸色很难看,看着面前这人越窗而入,手上甚至还起了些攻击的架势。

想杀他?

气极反笑,他干脆张开双手朝她走过去,抿着嘴角道:“来,动手吧。”

有恃无恐,嚣张至极。

宁朝阳双手捏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但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垂下了眼。

“侯爷来此,有何贵干?”

“随便走走。”他抿唇,“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儿。”

“……”

这是在骂她的府邸守卫薄弱对吧?

深吸一口气,宁朝阳皮笑肉不笑:“下官这府上有丧事,不吉利,侯爷不如先回吧。”

提起这茬,李景乾觉得很奇怪:“你那小郎君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殁了,难不成也是诈死逃走了?”

“侯爷说笑。”她抬眼看他,目光深沉,“这世上能使得出那种手段的,只侯爷一人而已。”

微微一噎,李景乾别开头:“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宁朝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不等她开口问什么,这人就递了一叠东西过来。

“还给你。”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