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亲王微恼:“这是本王的府邸!”

红色的背影立在床边,白发披在身后,如缎如雪。

沈故渊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包括你。”

抿了抿唇,池鱼关上了门。

静亲王如今也算是权倾朝野,这人竟然这样对他说话,实在很不尊敬。然而先前见识过这位大仙的本事,爱子心切,静亲王忍了火气,看了床上的沈知白一眼,就道:“所有人都出去。”

外头的人叽叽喳喳在说什么她都听不太清楚,蹲在门口等着,她一直在想沈故渊那句话。

沈故渊心情不是很好,一挥袖子转过身来,看着他道:“想要沈知白活命,就先别吼了,出去站着。”

等你不欠他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你……”静亲王有些愕然地看着来人。

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呢?他怎么就能肯定她听得懂?在他眼里,她不是应该什么都不记得的吗?

几声闷响,家奴们被捆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屋子里许久也没有动静,外头的人都等得不耐烦,却没人敢去打扰。池鱼就在门口蹲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沈知白低笑着朝她摇头:“你腿不酸吗?”

然而,那些个家奴刚上前一步,就瞧见面前多了个红衣白发的人。那人低头扫了他们一眼,袖子里飞出好几根红线来,绕上他们的手脚,干净利落地一收——

眨眨眼,再眨眨眼,池鱼伸手捏了捏面前这张脸,确定是真的之后,才猛地跳起来!

“是!”外头的家奴听令便进来拖拽,池鱼一惊,连忙伸手抓住了床弦。

然而,她蹲了太久了,血脉已经不通畅,这么一跳,整个人直接就摔了下去。

“把她给本王拖出去!”静亲王怒道:“我没有这样的儿媳,知白也没有这样的夫人!”

沈知白连忙伸手接着她,哭笑不得地道:“你冷静些。”

膝盖上一疼,她跌坐在地上,半晌也没回过神。

这要怎么冷静啊?池鱼抓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猛地松了口气:“太好了,他当真没有骗我!”

这是一个父亲心疼儿子的嘶吼声,池鱼听着,终于意识到,清儿没骗她,沈知白当真是没了。

沈知白顿了顿,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

静亲王大怒,一把将她挥开,怒斥道:“你想干什么?知白走了,你现在来露出这副神情给谁看?这些天你在他身边吗?你照顾他了吗?你连他最后一面也没回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