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回天之力,来,让我们吻别吧,

不,我已足矣,你再也得不到我……573

或者

我真不知道,相爱之前你我做了什么?

是不是直到那时我们尚未断奶?574

或者

请允许我双手随意抚弄,

前、后、上、下,还挪到正中。575

米基能够唤起似乎呼之即出、活力时新的奥维德,皆因奥氏所创造的人物,奇迹般地不受时间影响。

对于十二、十三世纪的游学者和吟游诗人来说,对于《玫瑰传奇》的作者而言,对于十四世纪的乔叟,奥维德看来像一个具有现代感、脱离他所处时代的当代人。对于文艺复兴时期的英国诗人们来说,看来亦如是。他献身于查普曼所称的“奥维德之感官盛宴”,使其自然成为彼特拉克和彼特拉克诗派的备选者。马洛翻译《恋情集》时尚在牛津就学,当时奥维德贡献给他的,便是从感官、色彩和行为,尤其是从其自身获得的愉悦。就弗朗西斯·米尔斯而言,他于1598年写道,莎士比亚便是奥维德“风雅机智的灵魂”的优美再世。托马斯·海伍德和托马斯·洛奇两人均译过《爱经》;而在法国,恢复青春活力的龙沙,其《情歌》的第二、第三集就得益于此。歌德在其《罗马哀歌》的第五首中,借熟睡的少女之背敲出其六音节诗句时,其背后准有奥维德的身影。正如众多的意大利画家,或带着有前途的“古典地盘”的温克尔曼(他将地道的北方人带进他称之为意大利的那片大自然区域),肯定都受到奥维德的影响。

奥维德代表着我们文化中玩世不恭的元素,一旦为他设立了一席之地,我们就再也无法割舍了。在我们的日常语言中,如同在詹姆斯·米基的译本中,我们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认得出一位已故而又活生生的当代人,他的大胆对我们是个挑战,而与他相伴的魅力,一如既往,难以抵御。

(黄迅余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