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送回家。我进门时,她正站在屋子中间。于是我就把她送回家了。可怜,实在可怜。”

奶娃耸了耸肩。他不想谈哈格尔,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吉他坐下来,再转弯抹角地问他别的事情。

“你怎么对待她的?”吉他问道。

“我怎么对待她的?你看到过她手里拿着杀猪刀,可你倒来问我?”

“我是说以前。她是陷入困境、来惹麻烦的女士。”

“我就像你每隔半年对某个女人所做的一样——把全部事情了结掉。”

“我信不过你。”

“那是事实。”

“不。应该还有些情况。”

“你认为我是个撒谎的人?”

“随便你怎么理解。可是那姑娘受到了伤害——而这伤害恰恰是你给的。”

“你怎么的了?几个月来,你亲眼见到她想杀掉我,而我从来不对她动一下手。可是你现在居然坐在那里替她操心。突然之间你成了警察。最近你头上总有那么个神圣的光环。你是不是也有件白色道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对你老是指责我已经厌烦了。我知道我们对很多事情看法并不一致。我知道你认为我是懒惰的——照你的说法,还不太严重——可如果我们是朋友……我不是在管你的闲事吧?”

“不是,一点也不是。”

奶娃摆弄着他那杯啤酒,吉他慢慢地吮着茶,好几分钟就这么过去了。这是哈格尔最后一次试图杀害奶娃几天之后的一个星期日下午,他们俩坐在玛丽酒家。

“你不抽烟吗?”奶娃问。

“不抽。我戒了。这样觉得好多了。”又是一阵停顿,然后吉他才接着说话,“你也该戒烟了。”

奶娃点点头,“是啊。要是我成天跟你在一起我就会戒烟。我要戒烟、禁欲、忌酒——把一切嗜好全放弃。我要过一种秘密生活,并且整天跟‘纽约州’闲泡。”

吉他皱起了眉头,“那么是谁在管闲事呢?”

奶娃叹了口气,两眼直盯着他的朋友,“我啊。我想知道圣诞节那天你干吗围着‘纽约州’跑来跑去。”

“他有难处,我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