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她下葬的第二天就把国号复回去,但是因为我的身子原因,一直拖到了现在,我复了国号,追封她为懿卿皇后,而我的封号是炎卿,我想,她会明白的。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我早就取好了自己的名字,顾归酒,温初酒的酒,我这一生,归于温初酒。

后来,边境蠢蠢欲动,三国来犯,我想着屿国的皇陵有她在睡着,如果我不打赢这场战争,那么她连安歇的地方都没了,我不愿她死了也被人打扰。晏元川替我主持朝政,我抱着她的守魂盒出发征战。

打仗的日子每日都是闻着血腥味过,但是我只要看见她的守魂盒,想着要给她安宁,我便什么都不畏惧,我戴着她绣的那个五颜六色的荷包,站在战场上的时候,只觉得她在身边。

三国被我收复了,犹豫之间,我留下了安国。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我记得,她和林九的来往书信里,林九说她最喜欢安国,既然她喜欢,那我就留着。

打仗的那两年里我没有回去过屿国,但是营帐内全都是我画满的她的画像,班师回朝那日,我抱着她的守魂盒,将那些画像收入盒子里,一起带回去。--

回去的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觉得太过于单调,我知她定然不喜欢,于是便亲手在皇陵周围种满了梅花。

那一天我彻夜未眠,靠在皇陵的墓前,彻夜长谈,我告诉她我这两年来的事,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仗,打完仗之后就回帐内,外头的士兵们在睡觉,我独自一人在帐内画画,画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想她。

那种想念是扎了根,发了芽的。

那天晚上我靠着她的墓碑,以前当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就开始害怕鬼神,害怕树林,害怕坟地,害怕浑身是血的人。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怕。

不怕皇陵周围阴森的风,不怕树叶在簌簌作响。

我什么都不怕,因为

——我最爱的你,躺在里面。

我回了皇宫,晏元川卸任,他替我操劳了两年,提出要去今苑喜欢的安国边境住一段时间时,我答应了,并且把那块地,赐给了他,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皇宫,夜里就去温湫宫住,我只有感受到你的气息才能让自己睡过去。

朝堂上的人开始拼命叫我纳妃,我只觉得好笑,我从认定她是太子妃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纳妃,要纳后也唯有一个温初酒才配为一国之母。

如今她死了,那些拿子嗣说话的人,简直就是荒唐,我连我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还怕屿国的江山没后?

在我心中,还有我的身子,只认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温初酒。

无论我的心,还是我的身子,从开始到我死,都会一直只有一个女人,旁人是想都别想。

他们真当子嗣可以要挟到我,殊不知,那年我去打仗的时候,就已经立好了圣旨还写了一封信,已经交由玉姑姑的手中,但凡我出了任何的事,不能回来,玉姑姑便会立刻将圣旨宣读,而晏元川则会一直坐稳皇位,于嗪长大后,便可继承皇位。

徐倞说,我如果每天这么用心头血养温初酒和孩子,那么我将命不久矣,我却忽然觉得很满足,我等着那一天,等着去见她的那一天,我不会自杀的,因为生死薄的自杀会反噬到她的身上。

我想,我就这么过着去,反正梦里还有孩子陪着我,我不孤单,他爱闹爱笑,眉眼和她的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一双桃花眼,像是有光一样,温暖了我孤寂的心,我在梦里当了父亲,他会缠着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