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了过来又如何,我还是不想活下去,整日在殿内,晏元川日日就守在殿内,我没有勇气告诉他温初酒死掉的事实,是我的错,我怕,我也不想开口了,我不想看见你的父亲也对我感到失望。

可是晏元川还是想去调查,我忽然觉得算了吧,要恨我就恨我吧,我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睡觉,不想打理江山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着或许这样死掉也可以,顺其自然的死掉,不喝毒药。

可是晏元川和王德显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每日灌我喝水喝粥,其实人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就算喝了水喝了粥也不能保住我的命,我能感受到我的眼睛一天看东西比一天模糊,我心中当然知道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因为我闻到了血腥味,伸出手触上了自己的脸,我感觉到眼角的疼,疼的刺人的那种,然后我就看着某一处,直到视线慢慢的暗了下去,或许是知道了自己再也不能看见了,我垂眸,把手里的画抓牢。

我要记住你的样子,最后再看一眼。

当我看见手上的画时,看见了你的笑,视线全部暗了下去,我对着殿内慌张的人群说:“怎么这么黑,点根蜡烛吧。”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这么黑,无非就是因为我瞎了。

他们开始喂我吃药,灌我喝粥,我只觉得好笑,温初酒都不在了,我要眼睛有什么用,看什么?可是他们不肯放弃,找了一个人帮我医治眼睛,我日日被灌着喝了药,我倒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她睡在棺材里面,那里也很黑,我现在所触及的也是一片黑暗,是不是就可以陪着她一起,让她没那么害怕,我不想治好眼睛,就像这么过着,可是某一日,晏元川忽然告诉我,她留了一封信给宫女,要宫女转交给我。

我叫晏元川说,他却不肯,我知道如果想要看你的这封信,只能把自己的眼睛养好,我开始配合了元歌的治疗,反正在我的世界里,每一天都是黑夜,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总之有一天我终于能看见了。

我不想去欣赏什么风景什么人,我只想看看她给我的那封信。

然后我忽然觉得我还不如就这么瞎着,她的那封信是我看过最无情的一封信了,寥寥几笔,满是绝情。

她说:祁琛,我原谅你了,我们两清了。

我的名字,加上十个字,她就这么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开始拒绝了元歌的治疗,元歌不顾我的拒绝,依旧叮嘱我,一定不可以让眼睛见泪,因为我的眼睛见了泪,次数多了,以后就再难好了。

我依旧不肯配合,元歌沉默了好久,忽然介绍了一个道士给我认识,说是若我不甘心,可以叫这个道士招魂。

我听后,立刻命人将那个道士请进宫,然后那个道士告诉我,请不来,我问他为何,他说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你恨我不愿来,要么就是你没有死,魂根本招不来。

我不相信你没死,怎么可能没死呢,你明明就躺在我的怀里,可

能是我的不相信太明显了,那个道士问我:“你是不是想弥补你的妻子?”

我说是啊,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死换她生。

那个道士叫做徐倞,他说他不可以用我的死来换你的生,我忽然想去民间有一种蛊术,可以将立一个守魂盒,听说这样就可以让那人的魂留在身边,我令他弄一个守魂盒,并且把守魂盒配套的生死薄也立了。

生死薄可以保护她来世顺遂的路,我想,那是我可以接近她的唯一一个方法。--

那个道士万般阻拦我,后来被我坚决的命令下,还是立了。

我忽然想起我的孩子,我问徐倞:“孩子可以让他留下来陪我吗?”

徐倞说可以,但是如果我要孩子留下来的话,必须用心头血养着,而且绝对不会久活,除非有解,我听后,自嘲的笑了笑,活着也只是要有希望的时候才活着,没有希望的活,那是行尸走肉。

我没有犹豫把孩子请进了我的梦里,因为我想到了她死前和我说的那番话,孩子日日在她的梦里,让她煎熬让她难受,听徐倞的话,我要每日吃多点把身子养好才可以有血供养孩子和生死薄,我开始了照顾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