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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归酒往回走,大老远的便看见了主帐紧闭着的门,他理了理自己的因为被风吹的有点儿凌乱的袖子,又低低的问了一句:“朕身上,酒味浓吗?”

王德显垂眸,自然知道皇上是怕身上的酒味熏到了皇后娘娘,于是认真的闻了闻,摇摇头:“不浓。”

顾归酒放下了心,靠近了主帐,他轻轻的敲了敲门,“羡羡,你睡了么?”

问完这句话,他就觉得自己问的多余。

她就算没睡,也不可能开门给他,帐内似乎响起了她饮水的声音,杯子的碰撞声,他明了,她没睡,于是便又低声道:“能让我进去么?”

那人没吱声,他又开口说了几句软话求她开门,但是主帐内除了饮水的声音和她放下杯子估计是往床榻上走的声音,反正没有丝毫的回应,许是喝了酒,他整个人觉得脚步浮空的很,连带着脑子也有点儿晕晕乎乎的,他脑子一热,想她念她的紧,不管不顾的径直开门而入。

听见了动静的今羡微微皱眉,她背对着门侧躺着,她知道是谁,毕竟除了他没人敢这么大胆的破门而入。

但她不想起来,也不想理会他,径直开口:“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看,又是这句话,她似乎多瞧一眼他都会觉得厌烦。

是啊,肯定是厌烦的,若是喜欢的话,谁还会给自己心爱之人的房里塞人,除了这个没心肝的,还能有谁!

今羡没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眉不免皱的更深,她声音带着困倦想睡觉的烦,没好语气:“你能不能不要进来,我要睡了,你这样忽然一出现,会让我连睡觉的感觉都没了!”

今羡这句话的话外音顾归酒当然没有听岔,这摆明是觉得他厌烦,厌烦到看见他都觉得睡觉都觉得难受。

可不应该啊,他们之间本不应该这样的,顾归酒喉口发涩,他上前几步,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哑声道:“难道如今我连看你的权力都没了吗?”

他走近了,今羡才闻到他身上的点点酒味,不浓,她蹙眉,和喝了酒的人聊天有时候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她二话不说掀开被子自己下了床披上了外衫,看样子估计就是想要自己走到外面去,把帐子留给他了,顾归酒哪能看不出来她的意思,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人扒皮抽筋了那般难受,他上前两步,将她桎梏住,哑声道:“你去哪里?”

“不用你管。”今羡在他的桎梏中挣扎扭动,却被他牢牢锁住,他心慌慌的将她拥入怀里,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的锁住她的细腰,不顾她的挣扎,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低声下气道:“乖宝,你同我说说话好不好,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等会儿就走!”

想到被隐瞒了纳妃的真相,在他怀里挣扎的今羡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要,我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听你说这些,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以前觉得烦,觉得闷,觉得厌恶,更或者是恨,他都能接受,但是如今,冷不丁的从她嘴里听见恶心这个字,还是形容他的,顾归酒忽然就感觉心口被她刺伤的地方疼得很,他哽咽,声音像是含了沙那般嘶哑:“温初酒,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

他声音抬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里,你是有多重要!你到底知不知道!”

今羡别开头。

顾归酒哽咽,把自己的难受、以及三年来的煎熬全都告诉了她:“你知道你今日给我塞人,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恨我,讨厌我,你也不知道,我在这三年里,日日夜夜的想着你,你甚至不知道,我每日每夜都在幻想......若是你还在就好了,我可以给你全部的爱,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可你呢!你一言不发离开了我,用的还是最狠的方法,你假死了,你假死只有你知道,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三年里,你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你消失了,对于我来说是什么,你知道吗?”

“对于我来说,那日子简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