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眼眸轻颤,任由严於牵着手,脑海里的思绪却是漂浮,她的记忆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夜里,他又开始刁钻她,于是便随手叫她绣了一个荷包。

只是他有意刁钻,拿了几块颜色不一样的布,全部丢给她,叫她绣一个好看的。

今羡还记得那时候她想了很久的法子,想着怎么样把完全不一样的几块布缝成一个好看的荷包。

那时候她花了好几日的时间,终于把那个几块布夹杂在一起的荷包绣好了,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儿难看,她自个儿也知道,男人那时候拿着荷包对她尽数讽刺,一边说她温家人连个荷包也不会绣,一边当着她的面,把荷包丢尽了承天宫龙案下的那个箱子里。

那个箱子,今羡看了几次,都是他丢一些他画的不顺眼的画,在她眼里就像是一个装废物的箱子。

只是,今羡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刚刚那个荷包,到底是不是她当年绣的那个......

今羡在方才的记忆里努力的回想,却在刚想到那个荷包的颜色时,身旁的严於便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着急和担忧,低声道:“羡羡,你怎么了?”

今羡的思绪蓦然被打断,她回神,低声道:“无事,我只是有点儿累。”

严於舔唇,低声安抚道:“为了我让你受累了,是我的不好,我带你回去休息。”

今羡只是随口扯得一个谎,她倒是无碍,只是她有点儿担忧严於的身子,继而道:“你无事吧?”

严於摇头,莞尔道:“我无事。”

今羡闻言便放下了心,一道风吹来,她忽地垂眸,看见了严於紧紧抓着她的手,她正欲抽出来,却听见严於的声音响起,道:“到了。”

今羡一看,蓦然被吓到了。

东宫此刻被打扮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红彤彤的,今羡笑了,调侃道:“太子哥哥,得亏我知道我们是假成亲,不然我就真的以为你是真的打算娶我了。”

严於笑笑,并未回话,今羡走到了殿内,严於倒了一杯水给今羡,等她喝完了几口后,他才开口道:“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晚些就回来。”

今羡穿着红色的喜服,施了粉黛的小脸显得越发的娇艳,她点点头,低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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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归酒站在后花园,他的手里始终抱着一个木盒子,他伫立在一朵牡丹花前,嗓音温柔,带着低低的轻哄,道:“这儿没梅花,也不知道你觉得这花好不好看,等我找到了清风道士,我们就回屿国,我带你去看梅花,可好?”

盒子依旧无人应答,他伸出手,摘了一朵牡丹花放在了盒子上,眉眼温润,嗓音温淡,道:"听说安国的国花是牡丹,代表皇后,就如我们屿国的梅花,代表一国之母那样,所以我也给你摘一朵,是想告诉你,无论到了哪里,你都是我的皇后。"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蓦然瞥见了一个人影,他蹙眉,视线扫过去,看见了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林九。

林九急匆匆的往东宫的方向走,顾归酒蹙眉,立刻抱着盒子跟了上去。

他有些话,一定要问林九。

是关于他的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