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错’,齐越想到哪儿去了?沈欣茹依靠在齐越怀里不说话,就听他继续说。

“都是朕的错,让阿茹受委屈了。”齐越心里万水千山褪去,只剩下平静的微微疼痛。

“是朕没有照顾好阿茹,让你夹在太后、皇权、亲情之间煎熬。朕知道你没办法才这样,三方平衡已经很难维系,你不想多出皇子让太后不悦,你更不想让沈侍郎号召力更强。”

“最后”齐越捧起沈欣茹脸颊,满目心疼“你只当朕气量狭隘,不高兴就处处为难你,你怎么敢生下皇子,让他被父亲不喜欢?”

沈欣茹眼睛微微发酸,心里忽然委屈的不行,扬起下巴别过眼睛,她是不会在人前落泪的。

“傻瓜”齐越声音温柔,他把沈欣茹按回自己怀里“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眼前一片昏暗,柔软的布料下是齐越胸膛,靠上去宽阔有力,还有熟悉的龙涎香。沈欣茹古井不波的心,微微颤了颤,像是静静的湖面落下一片树叶。

“太医院童远辉觐见~”帐外传来汪成全启奏的声音。齐越松手,拍拍沈欣茹肩膀:“别担心一切有朕。”

“嗯”沈欣茹轻轻应了。

齐越转身拉沈欣茹一起坐下,对外朗声:“进来。”帐篷门帘撩起来,汪成全领着童远辉觐见。

“臣童远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童远辉叩头到地,其实他还觑见皇帝身边的裙角,只是不知道是谁不好见礼,毕竟此次皇帝出巡没带嫔妃。

“童爱卿平身,给朕身边这位女子看看。”齐越和颜悦色。

“是”童远辉从地上爬起来,瞟了一眼对面女子,好悬没给跪了:这不是贵妃娘娘吗!

“这女子用过些药物……”齐越一边说,一边看向沈欣茹,沈欣茹会意随口报出药材:“油菜子、生地、当归、白芍……”

童远辉听得头上冒冷汗:这是避孕的方子,不是说贵妃有两月身孕?

“童爱卿,这方子可有妨碍?”齐越问。

童远辉弯着腰:“妨碍不是很大,具体如何还要看服用时间,和患者身体状况。”

“你给……”齐越看着沈欣茹,想了想说“给沈女官看看。”

“是”童远辉猫着腰,绝不往上看一眼,放下药箱帮沈欣茹把脉。

“务必十二分仔细”皇帝吩咐。

“是”童远辉侧过身领命,然后才转回去继续把脉。宠冠六宫的贵妃,他不敢不用心。他也不敢问贵妃为什么避孕,也不敢问贵妃身孕到哪去了,就是老老实实把脉。

童远辉低头静心把脉,帐篷里落针可闻,沈欣茹慢慢有点紧张,如果可以她还是很想做母亲的。

肩上一重,紧张盯着太医的沈欣茹,下意识回头,齐越眼里带笑看着她,笑容里有安慰有鼓励:别怕。原来是齐越起身,走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