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茹:“……为什么?”

“好像说那男人抢她看中的一把刀,又好像说那男人是浑漠王子,和她有仇?”刘芸芝也弄不清楚“可惜你被太后罚,不能参加接待仪典,据说很热闹。”

徐惠去了。

不过沈欣茹不羡慕就是了,去了不过陪坐,看男人们虚与委蛇。

沈欣茹换了个话题,“我兄长最近在做什么?”这才是她关心的,她就怕自家哥哥,想方设法要皇帝改革朝政。

刘芸芝显然很了解自家好友,摇头道:“沈大哥下朝后,都在四处讲学。”

她兴奋起来:“月牙儿,你没看见沈大哥可厉害了,讲学半年各省举子都跑来听讲。你不知道沈大哥讲一堂课有多威风,简直万人空巷。”

沈欣茹望着远处,眼里有欣慰有怀念:“哥哥很会讲书,他其实更适合做先生或者编纂。”

一座深阔的民宅里,年轻举子意气激昂:“沈公,我等筹谋数月,千里奔驰联合近万学子,为的什么?不就是秋闱上书,沈公怎么能在关键时刻退缩!”

屋里或年轻、或年长的举子们,都看着沈鸿海,有的赞同有的不赞同,明显分成两种意见。

沈鸿海摸着胡须眉头紧锁,怎么那么巧,浑漠汗国不迟不早,偏偏这个时候派使团来。

“如果我们坚持原来计划,八月十二静坐顺天门,呈《学子陈情表》逼迫帝王,会被浑漠汗人耻笑的。”

年轻学子志气冲云:“错,那正显示我们陛下胸怀若谷,能容天下。”

“也可以解读为陛下懦弱,到时候帝王一怒血流成河!”一个中年举子不赞同。

“那又怎样为万民请命,是我辈读书人之使命骄傲,宋公不是怕死吧?”

“你”被称为宋公的中年举子,怒指年轻举子。

“我不怕,便是血流天顺门又如何?如今这种陛下一言,便是金科玉律,如果将来出现无能陛下,怎么办?出现昏君又该如何?”

年轻学子明目灼灼:“天下百姓千千万万,本就不该全寄托在一人身上,必须建立左右丞相掣肘皇权。”

“沈公你学贯古今,应当知道每一个王朝没落,都是一代或者几代天子造成的,可流离失所的,乱世不如狗的是谁?是千千万万辛勤劳作的百姓!”

“诸位觉得浑漠汗使团来的不巧,我却觉得太好了,天助我也,无论如何陛下都得给我们个交代!”

落雁宫银杏叶轻柔摆动,沈欣茹喝掉最后残茶,送刘芸芝离开:“秀珠,把温宁带回来的素鹅卷,给刘夫人包一份,再包两份燕窝。”

东西不一定多么金贵,但是有她这宠妃撑腰,好友在婆家就少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