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就是凤灼华心头的一根毒刺,只要凤安不死,凤灼华怎能安心。

然而她与晏昭廷费尽心机布了这么一个局,却因自己父兄的‘仁义’竟然把凤安那头毒狼给放了,她要怎么跟晏昭廷解释。

然而凤灼华瞧着晏昭廷的神色,他依旧是神色淡淡,好看的眉锋微不可查一拧,低头吻了吻她略有些苍白的唇瓣:“我知道的,凤安放了便放了,他只要回京便没有下次。”

“可是……”

凤灼华还要说什么,晏昭廷却捂住她的双眸:“我知晓你为何这般气,但是凤璟书定是未曾告诉你,你父皇当年跪在先皇榻前,被先皇逼着用他子女的一辈子发了毒誓。”

凤灼华当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刷过晏昭廷略显粗粝的手掌心,晏昭廷只觉得掌心微痒,接着便是一阵温热的湿气。

这话本不该他说的,但是那是她的父亲兄长,都是极致爱护她的长辈。

如今正是清晨,哪怕是极冷的冬日里,依旧有陆陆续续的鸟叫声。

而这时候,凤灼华蜷缩在晏昭廷的怀里头,那细微的哽咽声几乎是微不可查,也不知多了多久,外头天光大亮,陆陆续续听得仆从小心翼翼走动的脚步声。

晏昭廷把怀里头已经熟睡的姑娘安置好后,小心翼翼下了床榻。

再换了外头守着的贴身丫鬟春山与如笑进来守着。

……

宁国公府,国公爷的书房里头。

宁国公可以说是从深夜等到了天光大亮,依旧没有瞧见晏昭廷的半分影子。

就在宁国公极不耐烦的时候,晏昭廷终于从外头推门而入。

宁国公看着身前颀长玉立的嫡子,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讥讽道:“前头叫你,你既然不愿意,如今又何必过来。”

晏昭廷脚步一顿,转身便毫不犹豫往外头走去。

当即宁国公面色一阵青青白白:“逆子!你给我站住!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晏昭廷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那眼眸里的冰冷就仿若在看一个极致陌生的仇人:“父亲?呵~宁国公难道不知,自从我母亲死的那日起,我便是无父无母之人!”

“如今灼儿好不容易给我一个家,偏偏宁国公你便又处心积虑的想毁了去,宁国公是当着当今天子是蠢货,还是当朝中百官是蠢货,你这一辈子当墙头草,摇摆不定的姿态,只会令我感到羞耻!”

晏昭廷这句毫无保留的讥讽,直接鲜血淋漓的戳到了宁国公的软肋,他当即涨红了脸:“你……!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我不过是为了你这个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为了保全我们晏家百年大族的兴盛!”

晏昭廷冷笑一声:“百年大族的兴盛?宁国公的脸可真大?明面上冠冕堂皇支持陛下,背地里却又是安王走狗,为了你这兴盛,不如明日我便向陛下请旨抄家?提交宁国公叛国的证据?”

宁国公直接被晏昭廷的话气得眼前黑影阵阵,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晏昭廷口中说出来的,他作为国公府世子,难道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