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突然心中闪过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难道是为了让她安全,才让她离开?

但是怎么可能!

就算父皇母后不在,阿弟走了,那些人为了大义为了面皮,只要大晋不倒,她依旧都是晋国尊贵无比的平阳公主。

凤灼华想着这些,她突然嗤笑一声。

低头看着自己纤纤玉润如葱段般娇嫩的手指,指甲无意思的抠着娇嫩的掌心,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了。

当初晏昭廷最终与她和离,害她生死于大梁与晋国间的天险下,这便是不争的事实。

……

此时。

正值二月,还依旧是春寒料峭的时候。

那怕在华贵的公主凤驾里头,凤灼华此刻却是觉得外头那无孔不入寒气,冷的心尖儿有些发颤,不自觉的扒拉出怀中抱着的暖炉,那冻得粉嫩的指尖如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着手中那一抹暖意。

呼吸不畅,放松之后是浑身上下那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疲惫感。

昏昏沉沉中。

凤灼华只迷迷糊糊觉得往宫里行去的马车极为细小的微微一震,而后外头似乎有一道暗影夹着明媚的春光一闪而过。

而后。

她便眼下一黑,嗅着那股安心的味道,陷入了昏昏沉沉的黑暗里头。

于是她这一睡,便睡了整整半日。

迷糊间她只感觉到什么东西停了下来后,而后紧接着便是她腾空而起,最后安安稳稳的落在了柔暖如云絮般的锦被里头。

凤灼华一觉好眠,等她慢悠悠的伸着懒腰醒过来的时候,迷蒙间抬眼对上的便是宫中医女,那忧心又几乎要喜极而泣的眼眸。

下一秒。

还不带凤灼华反应呢。

那医女便连礼数都顾不得了,领着裙子几乎是尖叫着往外头冲去报喜道:“陛下,陛下大喜,公主殿下醒了。”

外头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却是她凤榻上头的层层纱帐被一只微胖的手给撩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张头戴金冠,却又略微沧桑的胖脸从床榻外头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