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哭笑不得。

也不知该喜他的小娘子对他如此有信心好,还是该怨他的小娘子竟是生了一副石头心肠好,只好顺着他给自己个儿加的戏说了一句:“哪有那般容易,当年为了压服他们,为夫不知废了多少心思。”

静姝笑而不语,只看着谢瑾年笑。

小娘子眉眼里尽是通透了然,谢瑾年再也演不下去,笑着道:“敢问娘子,心中可还有所惑?”

既然谢瑾年领了这份隐秘的差事,想来谢瑾年诸般秘密当是皆与那差事有关。

虽然想不通谢瑾年因何要用替身,那替身又因何受伤,静姝却也不打算多嘴深问了。

有时候,秘密知道太多并非什么好事。

知道谢瑾年在忙些什么,对于谢瑾年隐瞒她的诸般事宜心中有了谱,也就够了。

不过,还有一事一直亘在静姝心头,挠着她的心肝儿。

眼下,谢瑾年自觉理亏,正是好说话的时候,静姝自然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

不过怎么问却是个技术活,毕竟上次因为竹楼一事两个人颇闹了些不愉快。

静姝心中心思急转,兀然想起那道进入竹楼里的天青色身影,心中顿时便有了主意。

垂下眼睑遮下眼中笑意,静姝幽幽道:“妾身心中确实还有一事不明,只不知夫君愿不愿意替妾身解惑。”

看小娘子这调调,这是不能也得能了。

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长长的睫毛,轻笑:“娘子只管问,能说的为夫必不会隐瞒。”

静姝额头抵在谢瑾年胸口,忍着笑意,故作犹犹豫豫:“夫君,那泰老爷到底是甚么身份?”

他就知道,他的小娘子必然会有此一问。

谢瑾年略作犹豫,到底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泰老爷乃是为夫的顶头上司。”

若只是顶头上司,又岂能那般轻车熟路地进他谢家的禁地?

由此可见,谢瑾年这一晚上的“坦白”不知藏了多少水分呢!

静姝无声冷笑——这个臭狗子,端的是欠收拾!待我把想问的问明白,必让你好看!

静姝指尖轻戳谢瑾年裹着厚实布条的心口,一番言语说得愈发犹豫:“原来如此。既然那泰老爷是夫君的上司,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