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一笑,并不介意:“是啊,我长得忒安全,兜里更安全,唯一不大安全的是身怀美猫一只,怕它被路边野猫帮看上拉回去做压寨小白脸——不过师兄放心,我虽然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已久,但是对付几只野猫还是不在话下的。”

夜里小凉风一吹,徐暨有点上头,感觉太阳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终于没力气再和这个女怪物纠缠了:“少废话,上车,送你一程能怎么的?”

杨玄指了指旁边那栋大楼说:“我家就住那,你别折腾了,早点回去洗洗睡吧,以后我们有空再聊。”

徐暨没醉实,神智尚且比较清楚,他借着灯光抬头看了一眼杨玄手指的民居——这地方离市中心不远,旁边有个小公园,四通八达的地铁站和公交车站,交通便利,附近还有大超市——如果周围再有个户州本地的重点学校,简直就是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地段。

不能和别墅豪宅比,在公寓似的民居里,算是不错的了。

徐暨沉默了一会:“你住这?”

“前些年本来在别的区给父母买了套房子,结果他们俩嫌市里噪音太大,不安静,就搬到郊区了,房子空着没用,我就给卖了,反正我一个人住,就在这换了个小户型的——这边去哪都方便。”杨玄顿了顿,“我觉得现在挺好,是心不操,挺滋润的。”

“人没多大,先入定了。”徐暨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想了想,把上半部分金光闪闪牛掰哄哄的地方撕了,留下下面的电话号码和电子邮箱,然后掏出笔来,在后面写了一行小字,塞给杨玄,“这个不算名片,你留着,有事言语一声,师兄走了,自己注意安全。”

杨玄低下头,看见他写在电话号码背面的,是一个代码和股票的名字,想了想,还是鬼使神差地塞进了裤兜里,自己步行回家。

回到家,她把闹闹放在地上,让它自行玩耍,想起洗衣机有点接触不良,于是自己挽起袖子把零件拆了下来,从床底下拖出她一个人都搬不动的工具箱,从里面找了个锡焊,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接触不良,于是使用野蛮的地毯式方法,挨个焊了一边,再重新装上——居然好了。

她打开电视,把声音开了很大,听着里面哇啦哇啦的偶像剧,让屋子有了点声气,又收拾起屋子来。

她一遍拖地,一遍扫了一眼专心致志地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电视的闹闹,自言自语地说:“反正你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将来万一我离职了,干脆把你打包一起带走算了。”

闹闹的尾巴左摇右晃,没理她。

反正小动物就是这样,纯种的备受追捧,宠物店里那些猫狗的一个个像是比人金贵似的,动辄几千几万,还有人争相饲养,买回家当祖宗伺候,可同样是猫,这种杂毛的就没人买了,不但没人买,白给都不要——城市里大街小巷充斥着各种无家可归的野猫,有些是被抛弃的,有些是被抛弃的那些生出来的野二代。

……比如闹闹,传说就是猫妈妈不知怎么的不见了,它还是只小奶猫的时候被办公室的一个实习的小帅哥捡回来的。

杨玄在它头上摸了一把:“反正也没人爱要你,跟我过得了。”

里出外进的有这么个会喘气的活物,显得家里还挺热闹。

闹闹被打扰了看电视的兴致,不满意地冲她挥了挥爪子。

等到杨玄把整个屋子都擦过一遍,终于发现自己没活干了,于是果断决定洗澡睡觉。等她躺到床上,假装安稳睡眠五分钟以后,才再也假装不下去了,诈尸一样地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件衣服,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又从换下的衣服里掏出了徐暨给的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