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雪人的姿势,是我最近在练的一套刀法。”苻离微微抬着下巴,又很认真地解释一遍。

“……”

有谁送心上人礼物是送一套刀法的?

去年有钱时就以黑珍珠为目、红玉珠子为嘴做了个又华丽又滑稽的雪人,今年成锦衣卫了就直接堆了一套刀法?

见姜颜一脸古怪,苻离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问道:“你,不喜欢吗?”

“喜、喜欢呀。”姜颜拍拍手起身,眼睛里倒映着碎雪夜空,又无奈又好笑道,“小苻大人辛苦了。”

苻离松了一口气,淡淡颔首道:“不早了,带你去用膳。”

“那,你的‘刀法’怎么办?”

“……下次落雪再给你堆。”

姜颜‘哎’了一声,跟上苻离的脚步,墨黑的披风垂至脚跟,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手心都在发烫。

清冷的月光下,两人背映着国子监的灯火并肩而行,不多时,苻离问道:“何时归家?”

姜颜想了想道:“大约明日罢,要等阿玉家的嬷嬷来接,我顺道和她一起回去。”

苻离应了声‘好’,遂不再言语。

这次两人用膳的地方,仍旧是上一次来的食肆。姜颜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不由扶额:“真不用点这么多菜的。”

苻离将拭净的碗筷递给她,冷冷道:“无碍,这顿算魏惊鸿的。”

“魏惊鸿?”

“上次你为我准备的升官宴被他吃了,他心中有愧,自愿还我一顿。”

闻言,姜颜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该不会,是找他算账了罢?”

苻离夹菜的手一顿,而后才垂下眼说:“没有。”

“好罢,我知道这两个字该反过来理解。”姜颜咬着筷子看他,忽然有些可怜起魏惊鸿来。

一顿饭吃得安静且温馨,磨磨蹭蹭地消食完,苻离执意送她回去。

国子监前,姜颜总觉得苻离有什么话要说,然而直到分别,也等只等到了苻离的一句:“路上小心。”

第二日午后,阮家的车夫和嬷嬷赶来了国子监,姜颜便收拾了衣物,跟着一同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