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生意还过得去,大陈一个人累是累,但还能应付。他见人来了,便将这两日的帐拿出来让李五更过目。

其实大陈也不会算账,但李五更教了他个妙招,拿两张纸出来,卖了碗馄饨就在记馄饨的那张上添一横,卖了面便在另一张纸上添一横。两天下来,两张纸都划满了。

如此李五更就放心了,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便带着仲祁安回去。

云舒之散学后回来,仲祁安冲过去示好,死缠烂打不放手。“师兄,我晓得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云舒之拉开他:“这招你小时候用还行,现在不管用了。”

仲祁安瘪嘴,眼巴巴地瞅着他:“我今天就很乖,不信你问李五更。”

云舒之眉头一皱,纠正他:“你在这里住,便是客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节?他大你十来岁,直呼姓名成何体统!”

“是是是,叫他哥总成了吧!”仲祁安挤眉弄眼,别有深意地说道,“你是我师兄,我叫他哥,亲上加亲。”

被小孩子调侃,面色有些挂不住。云舒之语塞,不太好说什么。

“李五更……”仲祁安话刚出来就立马改口,“李哥今上午去镇上给你做衣裳了,说是给你备的生辰贺礼。”

他说这个是想讨好云舒之的,不成想云舒之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就你话多!”

仲祁安一头雾水,怎么又成自己不对了?

今天太阳大,李五更回来后也没闲着,把木耳那些都拿出来晒晒。云舒之站在他身后窃喜,痴笑了好一会儿才敛住神色,一本正经地过去。

“伤口还疼不疼?”

李五更回头看他一眼,疑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马上要收麦子,放半个月田假。”云舒之道,“这木耳是晒干了的,为何又拿出来晒?”

“屋里潮湿,不拿出来晒会发霉。”李五更道,不经意间瞥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不自在,“看着我做什么?”

“没!”云舒之赶紧否认,忽地想起了甚,便执起李五更的手,仔仔细细地圈了圈他的手腕。

常年干活的人手粗糙得不能看,老茧、裂伤,与云舒之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自然不能比,李五更下意识地要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抓着。

放开手腕,云舒之轻轻按了下掌心处的老茧。李五更再也不能忍,一个用力拍开他。

他又羞又恼,碍于仲祁安在后头也不好说什么,只狠狠瞪了云舒之一眼。

云舒之恬不知耻地冲他笑了笑,见李五更脸色黑了几分立马收敛,胡乱说道:“我看你掌心有点脏,帮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