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抵,也就是再不相干了,所以躲着他,不见他,再也不想与他有牵扯。

思念这种东西,只属于他一个人。

握着她的手慢慢收拢,江玄瑾沉了语气:“倘若。我不愿意相抵呢?”

“倘若,我还想为难你呢?”

怀玉一愣,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你想如何?”

唇边一抹讥讽越扩越大,江玄瑾低低地道:“长公主不是惯常会做坏事吗?眼下如何就猜不到在下的心思?”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李怀玉不适应得很。要对付她吗?因为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恼怒得要毁了她?

背后一凉,怀玉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半步。

然而,她身后是软榻,榻前有两寸高的踏板,慌乱之中没注意,杠上去,重心一失,身子止不住地就往后倒。

方才还满脸凶恶的紫阳君,登时白了脸,抓着她的手使劲一拉,堪堪阻了些她倒下的趋势,身子一侧,赶在她后腰磕上软榻边沿之前,护在了她背后。

“呯”地一声响,背后的人闷哼一声,手托着她的腰,将她缓缓放在自己怀里。

瞳孔微缩,李怀玉怔愣地看着面前屋子里的陈设,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身后。

江玄瑾抿着唇,眼里笼着一层雾气,像是惊魂未定一般,伸手横过她身前,将她整个人死死地抱住。下颔抵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

“你……”怀玉张了张嘴,想问问他疼不疼,可又觉得不妥,硬生生地止了话。

屋子里安静下来,青珀色的衣摆散落在踏板上,同她那牡丹纹样的袍角混在一起,染上了些灰。

屋子外头站满了人,清弦他们几度想进屋去看看,都被就梧拦住。乘虚和御风脸色很难看,旁边的陆景行脸上虽是依旧带笑,眼神却也不轻松。

这两人说要自己谈,可怀玉还有身子,万一谈出什么事来,该如何是好?

江深站在远处,捶了捶旁边朱红的柱子:“他怎么还是来了?”

霜天无奈地道:“奴才已经告诉了君上真相,可君上听后,还是执意进城。”

“这傻孩子想什么呢?”江深摇头,“非得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奴才不知,但君上是当真很生气。”霜天担忧地道,“奴才怕他一时气急做出什么事来……这可还在一线城。”

“你把心吞回肚子里吧。”江深没好气地道,“我赌一百两银子,他再气也不会对李怀玉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