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玄瑾道,“我只是有些烦躁。”

这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竟然是他未来的侄媳妇,虽说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也难免觉得愧对江家家训。将来进一家门,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若还这般口无遮拦,那可真是一团糟。

乘虚很聪明,想想也就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这位白四小姐,也未必能嫁给小少爷。”

“为何?”江玄瑾愣了愣。

“主子没看方才白家人的态度吗?”乘虚道,“白大人且先不说,但白家主母以及白家下人,都未曾用正眼看过四小姐,想来她在这府里也不得宠爱。加上这位白四小姐傻名在外,小少爷对她也不曾有半点好感。这里应外合的,说不定新娘当真会换个人。”

江玄瑾皱眉:“那婚事是江齐氏临终前给焱儿定下的,焉有随意更替之理?”

顿了顿,又道:“我会与白御史好生商议的。”

乘虚有点惊讶:“主子想让那四小姐嫁给小少爷?”

“我为什么要不想?”

“……”摸摸鼻尖,乘虚觉得还是不要同自家主子争辩这些,反正也争不赢,他说想就想吧。

怀玉抱着药材去了厨房,顶着众人炙热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开始煎药。白府的药罐子差,这药煎出来也就勉强应付一下,所以她没太走心,倒是支着耳朵听四周的碎嘴。

“她不傻了?”

“看样子好像是,还会煎药呢,动作倒也麻利。”

“一病傻了三年,这说好竟然就好了……哎,要去搭把手吗?”

“现在才想起来奉承?晚了点吧,再说了,她就算不傻又如何?这府里还是夫人最大,她飞不飞得上江家的枝头还另说呢。”

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怀玉捏着扇子蹲在小炉子前头叹气,这白四小姐好像挺可怜的,府里下人竟然有胆子当面挤兑她,可见有多没地位。换做她以前当长公主的时候,别说碎嘴了,宫人在她面前呼吸都不敢大声。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是!

药熬好了,怀玉滤了药渣倒进碗里,正准备端去东院,旁边却横过来一只手,将碗拿过去放进了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