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李老鬼匆匆去了。 罗章手上五个满员师,留下两个还有三个,也就是两万余人。 秦州一战伤亡上万,兵力有些不足,多两万余人胜算会大很多。 秦怀道继续分析长安形势,寻找破局之法。 夜灯跳动,静谧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近卫急匆匆进来:“启禀汉王,斥候来报,南边过来的兵马是来投奔,领头将领自称段瓘,还有二十里。” “段瓘?” 秦怀道有些惊讶,脑海中没这个人的记忆,不由看向旁边候着的罗武。 罗武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一人,说道:“阿叔,会不会是褒国公段府之人。” 褒国公段志玄,其嫡子段瓒,但其家人还有谁还真不知道,秦怀道不确定,马上叫来房遗爱询问情况。 房遗爱当初在长安可是一霸,交际甚广,认识人多,一听段瓘就笑了,连声说道:“汉王,褒国公次子确实叫段瓘,是不是同一人需要见过才知道,不过,段瓘那小子说来好笑,其父希望他读书,所以起了个‘瓘’字,瓘者,美玉也,殊不知也是个混人,跟我一样好武,但又不像其兄修习兵法,是名猛将。” “你俩谁强谁弱?”秦怀道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我强些。”房遗爱自信地说道,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簇,继续说道:“不顾,他好像是兴州县尉,哪来的五千兵马?” “哦,还有这事,你去看看吧,既然你俩熟悉,如果真是来投,那五千人马正好补充给你。”秦怀道笑道。 “真的?多谢汉王,我这就去。”房遗爱一听补充给自己,顿时大喜,见秦怀道点头后匆匆去了。 罗武目视秦怀道离开后说道:“阿叔,刚才我去盘查库房,发现不少硫磺、木炭和硝石,可能是吐蕃从占领的城池药房搜刮而来,难不成他们知道炸药的厉害,想要仿造不成?” “有多少?”秦怀道眼睛一亮。 “可以做一百个炸药包。” “带我去看看。”秦怀道大喜。 两人匆匆来到一间库房,门口有近卫把守,进去一看,一些大木桶里面果然装着硫磺、硝石和木炭,但都是粗制滥造,夹杂许多杂物,也没有配比。 配比是核心机密,秦怀道不打算传给任何人,马上让近卫团的人过来筛选,去掉杂物,然后指挥大家精加工。 等精加工完成后,秦怀道独自一人配比成火药,然后交给近卫团的人制作成炸药包,这一忙就到了天亮。 回到都督府,秦怀道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实在太困了。 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秦怀道找罗武一打听,那段瓘果真是褒国公次子,既然是故人之后,当然不能怠慢,给对方接风洗尘,表示欢迎。 一番畅谈后发现对方性格豪爽,耿直,但兵法确实不精通,五千兵马并不是府兵,而是招募过来的地方游侠、无事可做的混混,想搏个前程的好汉,再利用职务之便打开库房,分发步甲和兵器,这行为无疑于造反了。 但段瓘并不傻,对外宣称自发组织,去长安勤王,有大义在,没人敢阻。 秦怀道见对方身材魁梧,当场试探一番,果真武力不俗,是员悍将,便委任其为重甲骑兵团团长,不再让房遗爱兼任,免得对方杀疯了又乱来,段瓒亲兄弟,又是 :阴谋算计 甘露殿。 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 “魏大人此言差矣!” 长孙无忌目光一冷,缓缓说道:“身为三军主将,当料敌于先,察敌踪迹,提前防范,避免伏击,何况,大军遭遇伏击后全部战死,牛大将军却逃回来,这是弃三军而不顾,是懦夫行为,如果宽恕,三军将士如何安息?” “你这是强词夺理,欲加之罪,如果不是你一再要求回援,还设定时限,牛大将军就能死守岐州,拖住吐蕃大军,哪里会匆匆赶路,遭遇埋伏?真要论起来你也有罪过。”魏征一点都不给长孙无忌面子,直接喝破。 “放肆!回援是圣意,是众位大臣集体决定,身为主将,理当想到吐蕃会伏击,提前防范,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理当斩首。”长孙无忌喝道。 一席话透着无尽寒意。 牛进达神情复杂地看向长孙无忌,又看看御案上并不阻止的李治,忽然明悟,大笑起来:“嘿嘿嘿……哈哈哈……某当初笑话卢国公、鄂国公愚蠢,现在看来,某才是愚蠢至极,要杀就杀吧,这江山,已经不姓礼,死又何妨?!” 一番话满堂震惊。 长孙无忌气得脸色铁青,但没吭气,这个时候跳出来反而有嫌疑,看来旁边一名御史一眼,对方会意地点头,吼道:“妖言惑众,罪该万死,圣上,牛将军此举有违法度,当斩!” “放肆!”魏征盯着御史喝道。 对方丝毫不让:“魏大人,下官并无犯上之意,只论法度,魏大人不是向来将法度放在嘴上,要求朝廷一言一行都必须遵守法度吗?牛将军弃三军于不顾,独自逃生,理当斩首,何况妖言惑众,诋毁圣上,当诛。” 一席话掷地有声,放佛自己是正义化身。 魏征没有理会,看向李治。 李治去沉默不语,脸色冷清。 看到这一幕,魏征哪里还不知道真正要牛进达死的是当今圣上,心生悲凉,想到离开的几位国公,忍不住长叹一声,默默摘下官帽放在地上,脱下官袍,拿出官印,深深地看了牛进达一眼,转身而去,一言不发。 背影落寞,孤寂! 没有一人劝阻,挽留,所有人沉默不语。 “圣上,为何如此?” 牛进达忽然大吼道,一头朝旁边柱子狠狠撞过去。 鲜血飞溅,到处都是,妖艳,刺眼! 牛进达瘫坐在地,死死盯着长孙无忌,眼中满是恨意,脖子一歪,没了生机。 一代国公,未能死在战场,却含恨甘露殿。 “放肆!” 李治忽然起身,寒着脸呵斥道:“戴罪之人,居然在甘露殿自杀,这是在羞辱朕,来人,将牛府查封,上下打入天牢等候处置。” “遵旨!”刑部尚书刘德威硬着头皮答应道,脸色复杂。 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老人,难免唇亡齿寒。 “传令,武士彟大将军抵御吐蕃有功,擢升为辅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统领北衙司,令其领兵速回长安,全权负责保卫事宜,都退下吧。”李治摆摆手,威仪无比,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满是冷肃。 …… 魏征急匆匆来到梁国公府,被管家领到书房,见房玄龄正煮茶看书,好不悠闲,顿时气不打一路来,着急地说道:“房相,你还有雅兴看书,牛进达都要被处斩了,这么下去朝廷岂不大乱,快想想办法。” “老夫现在是有病之人,赋闲在家,不便插手朝廷之事,再说,有长孙大人在,也轮不到老夫插嘴了。”房玄龄不疾不徐地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