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正是裴行俭,看到战马乱了,顿生一计,指挥手下朝战马群丢过去两个炸药包,爆炸声惊天动地,将马厩炸翻。 炸药包近距离爆炸,战马从未听过这种响声,顿时受惊,疯狂冲出马厩,胡乱奔跑,撞飞不少吐蕃兵。 越来越多的战马冲出来,成群结队奔跑,吓得吐蕃兵赶紧闪避,顾不上战斗。 秦怀道看到这一幕大喜,喝道:“快,传令进攻部队不要进入,紧守大门不让人出来即可,安国公,继续抛射。” 马上有人跑去传令。 羽箭继续朝大营内抛射,制造恐慌,混乱。 裴行俭见效果不错,兴奋的又是两个炸药包丢进去,朝马群丢。 “轰轰!” 两声炸响,惊天动地。 好几匹战马被炸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其他战马一看,掉头就跑,无视前方有吐蕃兵,直接踩踏,场面更乱,更疯狂了。 炸营了! 成千上万匹战马炸营,疯狂奔跑,威力何其恐怖。 大营内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许多人往大门口冲,被中军挡住,直接斩杀,但生死面前,吐蕃军为了活命,也疯了。 秦怀道见中军有些压不住,赶紧命令道:“安国公,上去压阵,射杀一切敌,不准一人出来。” “遵令!”安国公带着人上前,对着冲出来的吐蕃继续射箭。 有安国公的人帮忙,阵脚很快稳住。 内有万千战马炸营,疯狂冲撞,踩踏,外有乱箭射杀,大营内吐蕃军出不来,都慌了,乱了,死亡在快速增加。 没多久,大营内敌人死伤殆尽,将士们把营门一关,任凭乱马继续疯狂乱跑,大军继续往前冲杀。 秦怀道带着人来到都督府。 都督府已经拿下,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味弥漫,秦怀道大踏步进去,正好遇到罗英出来,便问道:“情况如何?” 罗英兴奋地说道:“都督府卫队全部斩杀,已经接管,粮仓那边也拿下,发现大量粮食,足够大军吃上半年,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 “看来,吐蕃劫掠的粮食和金银果真都囤积在这儿,正好便宜咱们。”秦怀道大喜,有粮食就无忧了,命令道:“留下一团驻守都督府,一团驻守粮仓库房,其他人散出去帮忙,速战速决。” “明白!”罗英匆匆去安排。 秦怀道继续往前,来到都督府议事大厅,在上首位置坐下,对跟进来的罗武说道:“让兄弟们清理一下尸体,开窗透气散血腥味,另外,传令房遗爱,大战结束后守好东南两门,安国公守好西北两门,以防万一,并派人打扫战场,收拢战马,死的也拉来充作军粮。” “遵令!”罗武匆匆去安排。 秦怀道让人送来油灯放案台上照明,摊开地图,眼中精光涌动。 兰州、河州、洮州和岷州呈南北分布,形成一线,和东边的秦州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算是彻底堵死论钦陵的退路,论钦陵想跑就只能翻越秦岭往南。 吐蕃派兵攻打凤州,是佯攻,掩护大军进攻长安,还是真有此想法? 大厅内静悄悄的。 秦怀道看着地图久久不语,暗自思忖。 一个时辰后。 房遗爱、安国公和罗英联袂而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这一战不仅夺下秦州,更是将驻守的吐蕃军全部斩杀,可谓大胜。 看到秦怀道清冷的目光,房遗爱浑身一颤,赶紧抱拳请罪:“汉王,末将不尊号令,盲目带兵冲杀进城,甘愿受罚。” “你是该罚!” 秦怀道冷冷地说道:“虽然当时为追杀吐蕃五王子事出有因,但不证明你的行为正确,害得大军不得不提前杀进城与吐蕃军正面作战,损失较大,斩杀吐蕃五王子有功,不尊号令有过,功过相抵,暂代军长一职,再有下次,直接罢免,做一名小卒去吧。” “遵令,谢汉王。”房遗爱大喜,只要不砍头就行,暂代军长一职,说明信任还在,至于功劳,无所谓,杀吐蕃五王子是为了史书留名,可不是为了立功,这点房遗爱看得很开。 “论钦陵率二十万大军出战,兰州留守一万、河州留守五千、洮州留守五千,加上秦州留守五万,身边还有十三万,就算与朝廷连番大战损失一些,身边还有十万左右,接下来才是硬仗,各军需要多做准备。” “遵令!” 三人轰然领命,目光熠熠,透着一往无前的坚决。 一股无形的战意爆发。 :段瓘来投 深夜时分,秦州都督府。 一盏盏油灯将议事厅照的通亮,窗外夜风呼啸,隐隐有雷声阵阵,月光如水,从窗户溜进屋内,趴在地上休憩,一动不动。 不起眼的角落里,几名近卫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门口,罗武手按战刀,目光冷峻,不放过任何一个门外经过的人。 主位上,秦怀道也一动不动地盯着案几上的战斗统计数据,秦州一战,汉州军伤五千余人,亡三千余人,是出征以来损失最大一次,也不是连弩、手雷和炸药包等先进武器,损失更大。 不过,能一战干掉五万吐蕃军,也算出了口恶气。 庆幸的是缴获颇丰,五万人使用的兵器可不少,还有大量粮食和金银珠宝,起码未来一段时间吃饱肚子和发饷不用愁,何况还缴获一万匹战马。 “罗武!” “在!”罗武赶紧过来。 秦怀道吩咐道:“安排一营兄弟连夜跑一趟岷州,带上破损的兵器,让薛智帮忙熔炼成铁,打造成弩矢,再带一万贯银子过去,让他帮忙多收购些铁打造,连番战斗,弩矢不够,打造的越多越好,要快。” “遵令!”罗武赶紧应道。 “报!”一名近卫急匆匆进来。 秦怀道看向对方,有些诧异,这个点还能有什么事? 对方赶紧说道:“启禀汉王,斥候飞鸽来报,南边五十里发现一支府兵,人数五千左右,正朝秦州急行军而来。” “南边?” 秦怀道有些诧异,秦州的南边是凤州和兴州,凤州被吐蕃大军围困,久攻不下,不可能派兵出来,难道是兴州府兵,他们来干什么? 心思闪过,秦怀道叮嘱道:“派人上去盘问情况,随时来报。” “遵令!”对方急匆匆去了。 五千人而已,有城池防御,秦怀道没放在心上,继续研究当前局势,黄昏时分接到消息,突厥走无定河南下,已经打到延州,也就是后世的红色圣地一带,瞬间改变整个战局。 当初,徐世绩在夏州布下重兵,重点防御无定河,但武士彟接手后,将兵马全部抽调到怀远,贺兰山一带,想跟突厥大决战,彻底解决突厥之患,殊不知突厥并不接战,反而往东走夏州。 朝廷大多数都是步兵,哪里跑得过骑兵,等意识到不对已经晚了。 武士彟迅速带兵后撤,沿洛水阻击,想堵住突厥南下,河东道兵马也扑上去阻截,但这么一来,北边赶来勤王的兵马就无法支援长安,好在修了水泥路,山南道各州兵马已经抵达长安南面,牵制住吐蕃一部分兵力。 长安暂时无忧,但接下来会怎样没人知道。 兴州属于山南道,不去长安,跑来秦州干什么? 秦怀道脑海中闪过一道疑狐,但很快压下,继续研究局势,既然突厥南下,那兰州、河州就不需要囤积太多兵马防备,可以抽调些人手过来。 沉吟片刻,秦怀道喊道:“传令,让老鬼叔过来一趟。” 没多久,李老鬼佝偻着身体匆匆进来:“参见汉王!” “老鬼叔,你身子骨没事吧?” “谢汉王关心,还能撑得住。” “等到了长安,让孙神医给你看看。”秦怀道客气一句,交代道:“老鬼叔,飞鸽传信罗章,刘威驻守兰州,河州也留下一师,其他兵马全部过来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