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却桓度这兵法大家,微笑不语,只像是个陪客,不时和其他文臣闲聊。

吴王阖闾看在眼内,心中一动,也不言语。

白喜走近却桓度身旁道:「孙将军,今晚由夫概王亲自宴请巫专使,我俩身为陪客,最好早一点到达。」

却桓度道:「这个当然。」

白喜道:「横竖顺路,不如我的座驾经过孙将军的府上时,和将军一同赴会,岂不有伴。」

却桓度怔了一怔,白喜与夫概王一向合得来,和伍子胥则不大和睦,这次相邀同往赴会,看来也不会是什麽好事。况且今晚夏姬必会出席,到时也不知是什麽一番局面,再加上夫概王的美丽刁蛮女儿舒雅,却桓度一想起顿时头也大了好几倍。

他想了想,口上连忙应道:「能得白将军作伴,那就最好不过了。」

自喜欣然而去。

阖闾这时走到却桓度身边,低声道:「孙卿似乎对这战车另有看法,木王说得对不对?」却桓度连忙恭身道:「小将岂能瞒过大王法眼,不过这时并不适合谈这方面的问题,小将和伍将军近年来锐意在武器和战术上加以改革和发展,大王若能抽空,请随时审核。」

阖闾双目精光一闪道:「就明天如何?」却桓度道:「谨遵王命。」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却桓度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将要来临,若能在明天令阖闾对他们训练的战阵武器生出信心,才可使这雄心勃勃的吴王敢向称强天下的楚国挑战。

即将来临的困难,却是这麽多和不易解决,包括了私人恩怨、儿女之情、权力之争和战场上的生死胜败。

黄昏时分,白喜果然驱车前来和却桓度齐赴由夫概王作东道主,宴请晋国来使巫臣的晚宴。

这个宴会有却桓度最想见但又是最不欲见的绝代尤物夏姬。

自从长江一别,却桓度一直将此梦萦魂牵的美女,埋藏心底,这刻再要相见,却须视同陌路,令人心碎。

还有那既刁蛮又动人的夫舒雅,不知又会弄些什麽把戏。

刚好这时白喜望向车外,欣赏风景的眼光收了回来,注视却桓度道:「孙将军,听说你每天清晨都起来练剑,想必是此道高手。」

却桓度心下一震,暗忖自己练武之事极端密,这白喜居然随口道来,自然含有警告自己他的耳目灵通,不知自己的事他还知晓多少?口中若无其事的答道:「小将自幼身体多病,所以遵照先严吩咐,每天早起舒展一下筋骨,那当得起练剑两字。」

白喜莫测高深地一笑,不再追问。

一时间两人沈默了一会,好在白喜态度从容,二人间的气氛相当轻松。

却桓度心想自从得到孙武的十叁篇兵法後,这几年一直致力於把兵法融入剑术内,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精神愈趋内藏不露,所以连伍子胥这武学的大行家,亦当自己是普通好手,为舒雅向自己挑而担心,估量白喜虽然知他每天练剑,也不放在心上心下稍安。

白喜话题一转,谈起巫臣来,道:「这次若能藉着这个机会尽得晋国车战奇技,吴国之兴,应该是指日可待。」

却桓度微微一笑,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