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闻言,默默思量一会儿。

他觉得刘备说的是有道理的。

至少在现在,推行度田政策绝对是不可能的,倒不是不能提出,而是认真执行是不可能的,想要这样搞的人,会立刻面临众叛亲离的状况。

就算是经典传承家族的掌门人也不行。

所以卢植只能叹息。

“玄德啊,你那么聪慧,总是让我觉得你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刘备摇了摇头,否认了卢植的洞察。

“弟子尚且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弟子只是知道不能只靠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来解决问题,问题始终存在,要想解决,需要很大的功夫,绝不是简单一个政策做出改变就能成功的。”

卢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刘备的肩膀。

“那咱们师徒可就要好好的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了。”

“弟子谨尊师命。”

离开卢植的主帅府邸,刘备的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算不上不好的原因,是他可以回到雒阳好好的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了,他有资本了,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算不上好的原因,是他一直对卢植有所隐瞒,可看起来卢植对他却没什么隐瞒。

作为一个老师,卢植是认真负责的,作为一个长辈,卢植是温厚的,作为一个官场前辈,卢植是负责的。

刘备很幸运。

可刘备越幸运,卢植似乎就越不幸。

一种愧疚的感觉在刘备的心里蔓延开来,久久无法抹去。

世上最可怕的债不是人情债,而是良心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