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有哪个妖会比清瞳更适应没有妖力的羸弱状态了,她被王权富贵揣在袖子里带上轿子,八根节肢顶端的小钩子一直死死的勾在道士的道袍布料上,稍稍一紧张,就勾脱了几根丝缕线。

丝线崩断的声音微乎其微,却瞒不过王权富贵的耳朵,佯装无事的进了轿子,他就把道袍的宽袖翻了上去,露出了里面正在跟丝缕线较劲的小蜘蛛。

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清瞳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有心想解释,却又不敢说话,只好伸出手在年轻道士的手腕上写着。

[我可以补好的。]

命脉上轻微的痒意让王权富贵不适的蹙了蹙眉,半晌才冲着清瞳摆了下手示意不用。

他的神色显然让蜘蛛精误会了。

清瞳战战兢兢的望着他紧皱的眉头,口中蛛丝喷吐,与断开的丝缕线连接在一起,她连繁复华丽的锦画都能织出来,修补个道袍自然不在话下。

可蛛丝才刚刚吐出来,就被旁边伸出来的手切断了。

剩下的半截蛛丝就这么挂在清瞳唇边,小蜘蛛精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就噙着泪了。

她也不敢再放肆的在王权富贵身上写字了,哆嗦着手在坐垫上描画起来。

[你,生气了吗?]

年轻道士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真的生了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用拇指摩挲着先前小蜘蛛写字的地方。

他的脉门。

刚刚一个妖怪在他的脉门上写了字?

这个认知让王权富贵有些恍惚,就算是最粗鄙的武夫也知道腕脉的重要性,何况是他?习武之人保护命脉是本能,正常情况下,要是有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碰触他的命脉,此时必定已经被王权剑劈成两段了。

可方才他连半点防备之心都生不出来。